“提他做甚。”
“你也算個好人,至少在我這裡是。”
繼堯不屑道:“你還挺會算。”
“給自己留條退路嘛。”
繼堯垂眼看她,一時摸不清這話是在對誰說,他從來就沒有退路。
一股不安爬上心頭,他抬手觸上她的臉,捏過來看著她臉上的神情。
“陳宛七,你的退路在哪?”
陳宛七低頭咬著唇,繼堯俯身湊到她麵前,迫切的想從她嘴裡聽到答案,甚至有一絲想撬開她唇齒的衝動。
兩抹呼吸近在咫尺,陳宛七臉色有些難看,突然兩眼一閉倒在他身上。
“再給我裝死!”
繼堯把她提起來,她卻像個軟骨頭似的往下滑。
“陳宛七!”
他立馬抱著她衝進阿立房裡,“阿立!”
阿立猛的讓人從被窩裡掀起,一屁股摔坐在地。
繼堯把人放到床上,忽而察覺手中濕淋淋的,一片血跡在掌心攤開。
“大人,你受傷了?”阿立瞬間彈起來,警惕道:“有倭寇!?”
“這不是我的血,快給她看看!”
“啊?”阿立揉了揉眼,這才探見她衣角的血跡,頓時結巴道:“大大大人,還是叫個姑娘過來吧。”
“叫什麼姑娘?船上哪來的女醫!”
“不是,這可不興看啊。”阿立難以啟齒的說著:“她來……月水。”
繼堯一愣,轉身去把覓娘叫來,覓娘過來便是一頓責怪。
“船上濕氣重,你成日讓人家姑娘睡地上,受了涼不得痛死過去!我還以為你是個疼人的,天下男人都一樣!”
繼堯不曾想過這些,自是無言以對。
覓娘說著就要把人帶走,“抱去我屋裡。”
繼堯拒絕道:“不必,我來照顧。”
覓娘沒好氣道:“你這有小布條沒有?知道女子來事要如何照顧嗎?”
阿立插了句嘴:“熱水、紅糖、薑茶亦可。”
繼堯沉著臉,抱著她走去覓娘屋裡,小心翼翼的解開那副腳銬,生怕驚擾了她。
女兒家的事男人不方便照顧,覓娘把他倆都趕了出去。
阿立看他嘴唇都白了,臉上還帶著病氣,“大人,你也受涼了?”
繼堯抬手落在他麵前,阿立不知何意,出於從醫的本能,手已經搭在脈上。
“是受了風寒。”
“阿立,給我開副藥。”
“啊?”
阿立懷疑自己莫不是耳背,這話能從他嘴裡說出口?
“一日三劑,熬好送過來,快些好才是。”繼堯抽手離去。
阿立望著他穩當的身影,這怕不是病,是中邪了吧?
一連幾日,阿立窩在廚房裡熬藥膳,難得繼堯主動開口,這些年落下的病根趁機都給他補上。
奈何一下補太過火,反倒是肝火過旺發了大病……
那日看完日出,繼堯沒再去看陳宛七,女兒家來月水體虛,怕是把病氣過給她,結果他自己反而病倒了。
陳宛七又同姑娘們廝混在一塊,這幾日更是越發放縱,某人夜裡沒逮她回去,愛跟誰睡就跟誰睡,做夢都是香的。
聽聞繼堯病了,她也沒過問半句,怕是一開口就社死!
暈倒那日,腹中突然一陣絞痛,她來了兩輩子姨媽也沒這麼痛過,那一下給她疼暈過去,之後倒也沒什麼,隻是一想到這事就覺得丟人!
在屋裡那時她就醒了,聽著他同阿立兩人牛頭不對馬嘴的掰扯,尷尬得不敢睜眼,隻好一直裝睡。
陳宛七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