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君君臣臣(2 / 2)

大臣察覺龍目注視,抬手稍鞠行禮,這才開口道:“皇上麵前不可無禮,此乃大殿,並非菜市口,要吵出去吵。”

滕公公陰陽怪氣的說著:“張次輔,你這話可是在對台下那位說。”

張次輔正色道:“朱大人奉命前往福建調查白銀流失,今日回京稟上,閒雜人等不可造次。”

此話一出,滕公公才略微收斂嘴臉。

張次輔看向繼堯,“朱大人,此行必當不易。白銀走失事關國庫,請同皇上稟明。”

繼堯果斷道:“稟皇上,自月港開放海禁以來,東西二洋商人慕名而至,白銀暢通無阻,不久卻大量流失。臣此番查到,月港有一鋪一坊製造假銀,暗中與倭寇勾結搶奪商船。假銀於市麵流通,白銀則偷梁換柱運回京城。”

張次輔發問:“如此說來,流失的白銀仍在京城,那是在何處?”

“那便要問滕公公了。”繼堯目光如鋒芒一般刺去。

滕公公乍然道:“朱千戶!你這是何意?皇上麵前也敢栽贓陷害!”

“栽贓陷害?”繼堯聽著隻覺得可笑,“滕公公何出此言?莫不是心虛?”

“你!”滕公公慌忙道:“皇上,您聽聽他這說的是什麼話?朱千戶對奴才百般刁難,意圖誣栽奴才,還請皇上明查。”

皇帝略微皺眉,仍是不發一詞。

張次輔從容道:“朱大人何出此言?”

“製造假銀的犯人已如實認罪,每人都道京城裡頭有個乾爹位高權重,白銀自然也是用來孝敬乾爹。”

繼堯抽出一張口供,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滕公公,我代你那堆乾兒子問一聲安。”

“一派胡言!這些刁民胡言亂語豈可輕信?”

張次輔聽罷問言:“滕公公,聽聞平日素愛置辦器物,不惜靡費萬兩白銀尋得鐘鼓樂器,不知可否屬實。”

滕公公毫不避諱道:“張次輔,往事何須再提?此事工部歪曲彈劾,幸得皇上明察秋毫。奴才乃是為皇上采辦奇珍異寶,傾家蕩產也願為皇上尋得天籟之音,不知犯了何罪?”

張次輔接著問:“敢問白銀從何來?”

“自然是皇上恩賜。”

皇帝合了合眼,好似有些乏了,滕公公立馬湊上前搖著蒲扇。

“二位若是無話可說自可跪安,莫要叨擾聖安。”

皇帝稍稍抬手,滕公公手中一頓,退至一旁。

張次輔轉而盤問繼堯:“朱大人,單憑人證亦不可妄加言論,可有實證?”

“那是自然,隻不過……這事還得勞煩滕公公。”

滕公公皺起虛眉,“難得朱千戶用得上奴才,奴才定當幫你辦得明明白白。”

繼堯不緊不慢的說著:“公公受罪,還請你將私宅裡的白銀呈至大殿,我自有證據讓你死得明明白白。”

“可以。”滕公公應得倒是痛快,“不過,朱千戶若是信得過奴才,那也不勞煩錦衣衛走一趟,我打發手底下的人去搬來便是。”

“那是最好,省得臟了我兄弟的手。”

滕公公派了八名小太監般來數箱白銀,大殿之上皆是心知肚明,這些不過是冰山一角。

一箱箱白銀展開,繼堯不慌不忙的摸過每箱銀子,所有人都緊盯著他,唯有皇帝不知看向何處。

滕公公隻待看他笑話,底下眼線眾多,錦衣衛查抄作坊之事早已傳入耳中,怎會毫無防備。

繼堯站在幾箱銀子麵前,“滕公公方才說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