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一壺濁酒喜相逢(2 / 2)

大魔王又出手了 念笯嬌 12875 字 5個月前

隻是出事後,看多聽多,劉仙女都一度覺得他就是那樣的人。

這時,王子安的手機鈴聲響起。

栗可欣查崗來了。

“子安,你在哪裡,回酒店了嗎?”小姑娘問道。

王子安想騙她,覺得還是算了,小姑娘已經越來越聰明了。

他隻得老實說道:“沒,喝了點酒,出來看滾滾長江東逝水呢。”

“啊,你又喝酒了嗎?”小姑娘驚呼:“不準喝酒,臭烘烘的。”

“你又不在,聞不到。”王子安笑道。

“聞不到也不行,喝酒真的不好,有沒有抽煙?你要是抽煙喝酒,我就離家出走。”小姑娘威脅道。

“哈,煙倒沒抽,酒喝了點。我酒量不行你們也知道,你們不在我才不敢喝多。喝多沒人照顧,我現在可是孤家寡人一個。”王子安說道。

其實飯局上他抽了幾支煙,但基本上沒吸幾口。

就是點著了,陪王謝他們,偶爾抽一口。

“那……那我過去照顧你?”栗可欣高興道。

王子安還沒說話,那邊傳來新垣結衣的聲音:“你好好待著吧,你過去是你照顧三三,還是三三照顧你?”

“互相照顧啊。”小姑娘毫不猶豫道。

王子安和新垣結衣竟無言以對。

雖然九成是王子安照顧她,但怎麼說也有一成是她照顧王子安。

這麼說也沒毛病。

“快開視頻,我要看長江。”小姑娘又在電話裡喊道。

王子安就知道,幸虧沒騙她說在酒店。

掛斷電話,他上微信跟小姑娘視頻通話。

小姑娘就趴床上,穿著粉色睡裙。

新垣結衣也穿著睡裙,但正在敷麵膜,沒對著攝像頭。

“大仙女就在我旁邊,讓她帶你看長江吧,我休息一會兒。”王子安把手機塞到劉仙女手裡。

劉仙女笑嘻嘻接過去,對著攝像頭跟那邊的栗可欣說話:“小仙女好啊。”

栗可欣腦袋湊過來,靠近點看後,問道:“你誰呀?”

劉仙女感覺胸口被擊中了一拳,氣血翻騰。

前些天剛視頻過呢。

“我是一菲啊。”劉仙女忍痛說道。

“我想想,有點印象。”栗可欣說道。

劉仙女氣死了,以後我再跟你說話,我就是小狗。

這時。

“哦,大仙女原來叫一菲,我記得了。大仙女,你又變漂亮了啊,我都差點認不出來咯。”栗可欣驚奇道。

“哈哈,真的嗎?我覺得我更醜了呢。”劉仙女笑得合不攏嘴:“小仙女才越來越漂亮了呢,一天一個樣兒,怪不得表哥這麼寵你。”

兩仙女扯了一會兒,小仙女隔著屏幕看了一陣子黃浦江,王子安便叫劉仙女把電話拿過來。

栗可欣該睡覺了,不能聊了。

“子安,給我講故事,我就睡覺。”手機立靠床頭,栗可欣則趴床上,瞪著眼珠子看手機,小腿翹起來,擺來擺去。

“講故事太久,不早了,先睡覺。”王子安抱著手機,攝像頭對準江麵。

主要舉著對準自己,麻煩,他喝多很累的。

“那寫首詩吧,剛剛你不是已經寫了一句嗎?”栗可欣也不強求,退而求其次。

“嗯?我寫過?哪句?”王子安疑惑。

“就是‘滾滾長江東逝水’那句啊,那不是嗎?”小姑娘說道,她的聽力和記憶力其實很棒,文科可以,就是數理化能讓人抓狂。

“哦,嚴格來說,那不是一首詩,而是一首詞。”王子安說道。

“詩詞都可以,我不挑。”小姑娘大氣道。

劉仙女來興致了,坐下來,再悄悄挪屁股,離王子安近一些。

講故事的表哥最帥,寫詩詞的表哥,最最帥。

王子安解釋道:“這首詞的詞牌名叫‘臨江仙’,顧名思義,來江邊看水後作的詞嘛。”

而後,擁有深厚台詞功底的王子安念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儘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基調慷慨悲壯,意味無窮,令人聽了蕩氣回腸,不由得在心頭平添萬千感慨。

劉仙女心中震撼。

太大氣了!

這是擁有何等氣魄的人,才能寫出這樣的詞來?

這是一首詠史詞,借敘述曆史興亡抒發人生感慨,豪放中有含蓄,高亢中有深沉。

前世明代文學家,明代三大才子之首楊慎所作。

從全詞看,在讓人感受到蒼涼悲壯的同時,又營造出一種淡泊寧靜的氣氛,並且折射出高遠的意境和深邃的人生哲理。

該詞試圖在曆史長河的奔騰與沉澱中探索永恒的價值,在成敗得失之間尋找深刻的人生哲理,有曆史興衰之感,更有人生沉浮之慨,體現出一種高潔的情操、曠達的胸懷。

劉仙女仔細品味這首詞,仿佛能感受到,那奔騰而去的不是滾滾長江之水,而是無情的曆史;仿佛傾聽到一聲曆史的歎息,在歎息中尋找生命永恒的價值。

在這凝固地曆史畫麵上,白發的漁夫、悠然的樵漢,意趣盎然於秋月春風。

江渚就是江灣,是風平浪靜的休閒之所。

一個“慣”字讓人感到些許莫名的孤獨與蒼涼。

幸虧有朋自遠方來的喜悅,酒逢知己,使這份孤獨與蒼涼有了一份慰藉。

“我是表哥的知己嗎?”劉仙女想入非非。

“濁酒”似乎顯現出主人與來客友誼的高淡平和,其意本不在酒。

古往今來,世事變遷,即使是那些名垂千古的豐功偉績也算得了什麼。隻不過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且談且笑,痛快淋漓。多少無奈,儘在言外。

大江裹挾著浪花奔騰而去,英雄人物隨著流逝的江水消失得不見蹤影。

“是非成敗轉頭空”,豪邁、悲壯,既有大英雄功成名就後的失落、孤獨感,又暗含著高山隱士對名利的淡泊、輕視。既是消沉的又是憤慨的,隻是這憤慨已經漸漸沒了火氣。

麵對似血的殘陽,曆史仿佛也凝固了。

“青山依舊在”是不變,“幾度夕陽紅”是變,“古今多少事”沒有一件不在變與不變的相對運動中流逝,從“是非成敗”的糾葛中解脫出來,曆儘紅塵百劫,太多的刻意都可以拋開,太複雜了倒會變得簡單,在時、空、人、事之間的感悟中,彆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曆史固然是一麵鏡子,倘若沒有豐富的甚至是痛苦的殘酷的人生體驗,那麵鏡子隻是形同虛設,最多也隻是熱鬨好看而已。

詞中的人生感受太多太深,看穿世事才能把這番人生哲理娓娓道來,令人產生心有戚戚的感覺。

既然“是非成敗”都如同過眼煙雲,就不必耿耿於懷、斤斤計較;不如寄情山水,托趣漁樵,與秋月春風為伴,自在自得。

以與知己相逢為樂事,把曆代興亡作為談資笑料以助酒興,表現出鄙夷世俗、淡泊灑脫的情懷。

無論過去,當下,還是以後,追逐名利似乎總是一些人的生存方式,然而名韁利鎖又往往令人痛苦不堪,難以自拔。

人,當然要建功立業,當然要展現英雄氣概,當然要在無情的流逝中追求永恒的價值。

但是既要拿得起,進得去;還要放得下,跳得出。

要想看清曆史發展的必然趨勢,看清自己在曆史中的位置和可能起到的作用,深度和遠見都必須在生活中不斷磨煉。

浪奔浪流,萬裡滔滔江水永不休,任憑江水淘儘世間事,化作滔滔一片潮流。

曆史總要不斷地向前推進,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

逝者如斯,誰也留不住時光的腳步。

可是人們卻不甘就這樣順其自然,隨波逐流。

“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這兩句尤其經典。

作者楊慎經曆了70多年的人生,看穿了看透了,他就就是詞中的白發漁樵,坐在曆史長河邊的沙灘上,看曆史長河滾滾東流,此刻時間凝固了,他以旁觀者的心境,看季節的變化,看時代的更迭,頓覺人生何嘗不是如此?

留也好,去也罷,四季照樣變化,朝代照樣更迭,生命照樣老去。麵對短短的人生,我們又何必一定要去強求什麼呢?此刻的心境雖然無奈但又何等的灑脫。

“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人的一生,窮也好,達也罷,得到的、失去的,不也就在生命消亡的同時煙消雲散了嗎。所以,隻要有一壺濁酒,有幾個知已,就應該很滿足了。

詞中有兩個“空”將詞的意境推向了極致,其一是“是非成敗轉頭空”,其二是“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人的一生,得出的結論就是:“是非成敗於人生而言,隻不過都是笑談罷了。”

讓王子安打字把詞發過來,栗可欣看完後,嘀咕道:“沒有床前明月光好,這首詞有點難懂。”

已經進劇組,正在酒店整理衣服,準備睡覺的姚明月打了個噴嚏。

“大熱天的,要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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