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麒恨得牙癢,必須設法奪回馭龍令牌。
默默觀察段氏兄弟二人神色,心中已經有了猜想。
上一世,龍隱山事發後,段氏家主幾乎半年沒有露麵,這一世也隻讓兒子來月炎島向江氏求援,很可能是段家家主重傷在身,無法行動。
至於為什麼受傷,宋麒猜想跟自家族人集體失蹤的浩劫,肯定脫不開乾係。
如此想來,段家家主無力行動,馭龍令十有八.九就在段傾流身上。
眼見段傾流還忙著跟江辭風理論,宋麒覺得現在是偷回令牌的最佳時期。
他知道段家兄弟住在哪個院子,江辭煙上午才跟他說過。
令牌裡有宋氏先祖的血靈,隻要在五丈範圍內,宋麒可以召喚飛禽幫忙感應令牌位置。
這簡直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隻要失去令牌,段家人肯定會絕了操控飛龍的念頭,自然也不會再費儘心機跟宋麒作對。
思及此,宋麒激動得頭皮發麻,趁著桌上眾人爭論,他把目光投向江夫人——
等到江夫人看過來,宋麒立即露出個焦急且抱歉的笑容,暗示自己內急。
江夫人點頭讓他自便,宋麒趕忙起身出門。
宴席已經快吃完了,他所剩的時間不多,卻又不能橫衝直撞闖進偏院。
耐心地避開走動的仆從,花了點時間才溜進段家兄弟的院子。
“公子?”身後忽然想起丫鬟的嗓音。
宋麒慌忙回過身:“嗯?”
丫鬟細細打量宋麒,想起他就是前幾日救下大小姐的小道君,趕忙施禮道:“原來是宋恩公,您來此地有何貴乾?”
宋麒一派淡然道:“哦,辭煙不在院子裡,我看看她是不是來找段家哥哥們了。”
丫鬟笑道:“這會子小姐跟段家公子們都在正院呢,我給恩公引路罷。”
“不用。”宋麒急著打發她:“我就在這裡等。”
丫鬟疑惑道:“恩公要等大小姐?小姐平日不會來找段家公子。”
“我上午剛聽她提起段家兄長。”宋麒強壓急切,麵無表情道:“一會兒可能有事要找段家兄弟談,我在這裡等著就行。”
丫鬟麵露難色。
宋麒一指院中石桌,“我不進去,就坐這裡等,你不用照顧我。”
丫鬟苦笑道:“恩公,這段家兩位公子性情有些古怪,他們……他們讓我們輪流看著院子,不許外人隨意出入,恐怕……”
“我算是外人麼?辭煙也沒當我是外人。”宋麒快要急瘋了,故意裝出惱怒神色:“我沒有隨意出入,就坐在這裡等,還不行嗎?”
丫鬟緊張道:“您自然不是江家外人,可段家公子脾性實在古怪,他們若是……”
“你且放心,怪罪下來,我全替你擔著。”宋麒蹙眉道:“他們不過是江家客人,難不成還能替主人處罰你們?過幾天,他們都得走了,我倒是會常來莊子裡轉悠。”這話就是讓丫鬟想想究竟不能得罪誰。
丫鬟也是個一點就透的,趕忙施禮離開了。
這下子可耽擱太久了。
宋麒頂著滿頭汗水,確定周圍沒有仆從,立即召喚附近飛鳥。
擔心太過醒目被路過的仆從發現,他隻召來四隻飛鳥,通過飛鳥感應周圍有沒有其他守龍族血靈。
令牌中的血靈是死的,嗅探起來並不容易,宋麒心跳愈發猛烈。
時間被無限拉長,仿佛過了一輩子,這些鳥兒還是一無所獲。
不行,隻能召喚更多的鳥。
宋麒剛開始凝神,忽聽院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不止一個人!
立即停止召喚,仔細聽——
“急什麼?南宮家的老古董最好對付,現在問題是江辭風那小子明顯護著宋家小畜牲,咱們得找到真憑實據栽贓給宋麒,先得讓江渡雲相信,此後江辭風自然不敢違逆父命。”
“明白了,不過,你剛剛為什麼不把那封信給江辭風過目?”
“你傻嗎?江辭風既然跟宋麒有交情,還會相信咱們添油加醋曲解信中大意?”
“哦……對對對,還好大哥思慮周到!”
宋麒此刻已經跳進花圃,躲在灌木叢後,透過樹葉縫隙,看見段家兄弟二人走進院內,緊接著快步踏入房門,將門關上了。
宋麒趕忙鑽出草叢離開院子,隻能再找機會來偷令牌。
他快步回到正院,宴席已經散了,但江家兄妹還在桌邊閒談。
江夫人正在茶幾旁看兒女鬨騰,打眼瞧見宋麒回來,立即開口道:“玄瑞,你怎地去了這麼久?”
“我有點……”宋麒捂住腹部,可憐巴巴地睜大眼睛,暗示自己拉肚子。
“長老這態度,也太看人下菜碟了。”故作不悅的嗓音。
宋麒一愣,側頭看去,就見南方君子正一手支在桌上,托著下巴不滿地歪頭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