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你為什麼能看見我的回憶?”
“不知道。”
“告訴我!隻要你肯老實配合回答,我可以替你求情,讓他們放你出去。”
“我現在在哪?他們為什麼要關押我?”
“你先告訴我怎麼進入你的意識!”
宋懷旭沉默了。
宋麒以為他不肯跟自己多說,剛想哄他兩句,忽然感覺到自己的神覺意識,像是被人拉扯,有種即將脫離身體的感覺。
宋麒驚得連忙後退,禁不住說出聲來:“你想乾什麼!”
“怎麼了?”一旁圍觀他對著九黎淵沉默的長老們,紛紛上前察看宋懷旭,見那魂魄依舊飄蕩在淵中,並無異狀。
“你不是想要進我的意識中嗎?那就跟我來。”宋懷旭回應。
宋麒連忙安撫眾人。
這可是宋懷旭的魂魄,宋麒根本不清楚這魔頭的路數,擔心隨他神覺離體會被他利用,心下有些不安。
“魔頭?”九黎淵中的宋懷旭能感知宋麒心中所想,疑惑地問他:“宋懷旭是魔頭,我是魔頭嗎?所以被關起來了……”
宋麒問:“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又一陣安靜,宋懷旭回答:“記得一些事,可是很亂,我是魔頭嗎?做了什麼壞事?”
宋麒略作猶豫,還是決定放手一搏:“好吧,讓我進入你的意識,我可以幫你回憶起以前的事。”
宋懷旭沒有回答,但宋麒很快感覺到,自己的神覺被對方牽引而去。
不多時,宋麒突然眼前一黑——
下一刻,他感覺自己的意識飄飄蕩蕩,來到一間裝飾華麗的屋中,看見眼前站著兩個人。
宋麒的意識在半空中漂浮,仿佛置身於這二人頭頂,很快認出迎麵那中年男人身上穿的是龍袍,應該是前朝皇帝。
皇帝對著一個身穿道袍的青年男人顫聲懇求:“梁寧關也失守了,朕待你不薄,你不能作壁上觀!”
青年道長淡然道:“大嶽氣數已儘,京城的禁軍必然守不住了,未免殺戮,官家不如主動歸降。”
宋麒聽出這是宋懷旭的嗓音,頃刻明白過來,自己已經進入宋懷旭的意識之中,但不知如何尋找關於障龍決的回憶,隻能耐心在他的意識中徘徊,嘗試自己掌控神覺。
“放肆!”那皇帝勃然大怒,指著宋懷旭厲聲道:“你這大逆不道的叛賊,朕留你何用!”
說完便拔出佩劍,一旁太監慌忙阻攔,卻被一把推開,皇帝舉起長劍,怒不可遏地直向宋懷旭咽喉刺去——
宋懷旭不閃不避,刺來的劍刃卻如同被烈火溶解,與他咽喉隔著三寸距離,便順勢彎曲垂落。
皇帝嚇得丟了劍柄,驚愕的看著眼前這位素來溫和有禮的國師。
“官家何出此言?”宋懷旭麵上無喜無怒,淡然開口:“你是你,我是我,我二人互不相乾,隻不過同為百姓謀福,我是去是留,與你何乾?”
“你……你……”皇帝滿麵絕望:“你有這般本事,為何不帶兵出戰?說什麼造福蒼生,蠻子都快打進皇城了,朕聽信於你卻連戰連敗,你竟然有臉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宋懷旭淡淡回答:“貧道已經竭儘所能,依舊無力回天,朝代興亡,從不是一人能擔起的責任,官家且早日放下罷。”
“你何時竭儘所能了?”皇帝咆哮道:“帶著你那頭赤龍,替朕去燒死那群蠻子!隻消一日一夜,便能扭轉戰局!”
“我不想重複說過的話。”宋懷旭道:“王朝興衰,皆應天道,我不可能以法力助你扭轉戰局,隻能替你排兵布陣。”
皇帝滿麵絕望:“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朕待你如此……”
不等他們說完,宋麒所見的畫麵漸漸昏暗,眼前再次陷入漆黑。
不多時,眼前重新亮起光線,卻換了個地方。
宋麒一眼看出,這是在龍隱山莊的一處彆院書房,似乎,是江某當年住的那一間。
書房裡,宋懷旭身穿一襲禦龍超品常服,正在窗邊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