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叫青洲哥哥, 江某會生氣的,但是南宮哥也不能得罪。
宋麒無法麵對現實, 低頭轉移話題:“淩子逸到底為什麼要陷害我?”
“或許那個段三爺清楚內情。”南宮青洲一下就被帶偏了:“等他醒了, 我幫你問明情況。”
“他恐怕也未必知情。”宋麒輕歎一聲:“我現在隻想……”
隻想去江某身邊待著, 但南宮家的人不相信他, 這話說出來,也隻能讓南宮青洲為難, 宋麒低頭沉默。
之後兩天度日如年, 南宮青洲隻能設法幫宋麒打探江辭風情況, 卻依舊毫無所獲。
直到第三日傍晚, 有兩位長老出關, 主動來找宋麒談話。
“江辭風怎麼樣了?”宋麒也顧不上讓前輩先開口, 眼巴巴地看著兩個長老,急切地詢問。
長老坦然道:“段氏的穿心符已經逼出來了,江少主現已沒有性命之憂,隻是傷勢過重, 需要將養。”
宋麒看出兩個長老對自己的態度有所緩和,便厚著臉皮懇求道:“我能去看看他嗎?”
“宗主還在為他調息運氣, 過兩日再見不遲。”
長老神色複雜地看著宋麒, 歎聲道:“淩子逸是想引段家人陷害你, 繼而讓各大仙門都對你有所誤會。”
宋麒一愣:“您都知道了?”
兩個長老對視一眼, 神色略顯愧疚, 另一個長老答道:“這兩日閉關療傷, 江家少主每每攢起點力氣, 就拚了命的開口,告訴我們淩子逸的陰謀。他傷勢很重,我們讓他彆說話,他也不聽,害的我們幾次功虧一簣,直到今兒後晌,方才逼出咒符。”
宋麒聞言一捏拳,低下腦袋,沉默著強忍心痛,許久才抬起頭,嗓音低啞地開口:“不好意思。”
江某肯定是怕自己有什麼不測,才拚命把事情交待清楚,以免南宮家的人誤會他。
宋麒又想喂江某吃蒜泥了。
長老歎了口氣:“真是難為你了,這些過往雖隻淩子逸一麵之詞,可就算是真假參半,也叫我等羞慚至極。”
宋麒並不知道宋懷旭受冤之事,還以為長老是在說此前冤枉了自己,忙大度笑道:“前輩不必自責,你們都中了淩子逸的陰謀,我此前無力自證,被懷疑也是理所當然的,但諸位前輩還是帶我去九黎淵查出了線索,我感激還來不及,又怎會怪罪前輩們。”
“沒錯,此前也是委屈你了。”長老道:“我方才說的是先祖錯怪宋懷旭之事。”
宋麒懵了,怕自己錯漏了什麼消息招致懷疑,隻能尷尬地點頭微笑。
“你還不知道吧?江少主與淩子逸交手之時,你上山尋求援手,淩子逸把自己的目的與前因都告訴了江辭風。”
宋麒驚愕地瞪大雙眼:“他會這麼好心?他說了什麼?他到底為什麼要陷害我!”
兩位長老被少年的神色惹得有些心疼。
想這孩子不過十五歲,就經曆了半年多莫名其妙的冤屈,著實叫人不忍。
長老把江辭風透露的事情經過,都說了出來。
一旁南宮青洲都聽得滿麵驚愕,宋麒更是忍不住渾身發顫,腦子裡不斷轟鳴。
不算太長的一段話,宋麒幾次支撐不住,打斷長老,請求讓他喘口氣。
尤其是聽到淩子逸這麼做的目的——竟然隻是想製造另一個含冤而死的宋懷旭。
宋麒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低頭死死咬著下唇,隱忍的哽咽還是不斷從鼻子裡痛哼出來。
他並不是隻遭受了半年的冤屈。
整整十年。
上一世的他,在莫名的罪名中,絕望地掙紮了十年。
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刻,都在擔心下一步會踏入敵人的埋伏,成日無法入睡,不斷從噩夢中驚醒,不是在逃亡就是在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