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檸:【不可能!】
為了自證清白,雲檸甚至拿出在儲物戒裡吃灰的嗩呐,打算親自吹一段讓沉岐聽聽。
結果剛放到嘴邊吹了兩聲,雲檸就“啪”地一下將嗩呐又扔了回去。
放太久,壞了。
雲檸自欺欺人地想。
她在原地沉默了有那麼兩三秒,才給沉岐發過去了一條消息:【你錄了幾個留音石?】
沉岐:【咳……一個。】
雲檸眯了眯眼,手中的留音石瞬間化成了灰,連渣渣都沒剩。
——強行撤回消息。
毀掉留音石後,雲檸扭頭看了眼不遠處的戚望北,目光核善。
戚望北訕笑著往後飄了飄:“剛我什麼都沒聽見。”
雲檸這才滿意地收回目光。
她對花圃邊誠惶誠恐的藥仆道:“不用擔心,留音石的事我跟你們少主打過招呼了。”
徹底消滅了黑曆史,雲檸秉承著“隻要我不尷尬,那尷尬的就一定是彆人”的處事原則,仿佛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一般,越過邊上的戚望北,準備去竹園裡找費尊者。
戚望北像是一點都沒有看出雲檸對他的嫌棄,樂嗬嗬地追了上來,在雲檸身側飄上飄下的。
“我聽說你殺了白晚晚?”
雲檸:“你聽誰說的?”
她“嘖”了一聲:“這鍋我可不背,她自己作死,我一指頭都沒碰她。”
戚望北笑嗬嗬道:“我們妙音門也算是有名有姓的大門派,自然有些門路。”
“再說了,宮家在族祭上開啟禁地,試圖讓聖神器認主的事根本就不是秘密,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但凡有點風吹草動,想不知道都難。”
雲檸瞥了他一眼:“不就是在宮家安插的有眼線,說的那麼高大上乾嘛。”
戚望北咳了一聲,低聲開口:“我聽說雲檸姑娘被種下了汙種?”
“戚某之前和那些東西接觸過一段時間,對它們還算有幾分了解。”
雲檸停了下來:“怎麼說?”
戚望北看了眼雲檸邊上的秦溯:“雲檸姑娘為什麼不讓秦尊者出手,幫你把那個汙種燒掉呢?”
雲檸:“燒不了,它躲在我丹田裡麵。”
雲檸之前不是沒有想過這個辦法,去妖蹤借扶桑琴就是想將那個汙種引出體外,然後讓秦溯燒掉。
可惜扶桑琴封音了,雲檸隻好另尋它法。
雲檸眯了眯眼:“你該不會是想說,讓我和你一樣,把肉身燒了吧?”
“那我寧願將這個汙種帶進墳裡。”
當時戚望北受多大罪雲檸雖然沒有看到,但她一清二楚。
她現在沒痛沒災的,頂多是丹田裡多了個東西看著有些膈應,要是得經曆那麼一遭才能將汙種除去,雲檸寧願和它達成和解。
戚望北笑了笑:“雲檸姑娘自然不必如此。”
“當初我是整個肉身都沾上了那種東西,除了舍棄肉身,棄車保帥,沒有旁的辦法。”
戚望北:“但雲檸姑娘和我不一樣,自然可以用彆的辦法。”
雲檸:“哦?什麼辦法?”
戚望北麵不改色道:“雲檸姑娘可以和秦尊者雙修,問題自然就解決了。”
他話音落下,雲檸冷不丁被口水嗆了一下,猛地咳嗽了起來。
好不容易緩過了勁兒,雲檸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前的小人,覺得自己剛才一定是幻聽了:“你說什麼??”
戚望北:“我方才說,雲檸姑娘可以和秦尊者雙……”
他話還沒說完,眼前突然一黑,等再回過神,他已經以倒栽蔥的姿勢被雲檸牢牢地抓在了手中,素白炙熱的手指用力摁著他的腦袋,捂得嚴嚴實實的。
雲檸整個人仿佛快要煮熟了,小臉紅撲撲的,耳尖紅的滴血,根本就不敢看邊上的秦溯。
焯!
所以剛才她到底在期待什麼啊?
怎麼會覺得戚望北那個糟老頭子會有什麼好辦法?
信他有辦法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想到這兒,雲檸掩飾性地摸了摸鼻子,狀似不經意地將手裡的空色小人丟進了旁邊的花圃。
她平視前方,臉上的表情異常的僵硬,一眼都沒敢往旁邊瞥,乾巴巴地開口:“那個,我、我們去拿靈藥吧。”
說完,也不等秦溯回答,率先朝竹林那邊衝去。
焯焯焯!
戚望北那個死糟老頭子!
雲檸大步走著,臉頰燙燙的,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冒煙。
非要說些令人腳趾摳地的話,弄的她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秦溯相處了。
雲檸本以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她不提,秦溯不提,就當從來沒有聽戚老狗說過。
誰知來到竹園,費尊者把煉好的丹藥給她後,憂鬱的娃娃臉上一陣糾結,似乎對接下來要說的話很是猶豫。
“這些丹藥治標不治本,隻能壓製汙種的活性,若是想要恢複,還是得從根處解決。
雲檸最開始並沒有反應過來費尊者在說什麼,直到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一會兒的功夫就朝秦溯那邊看了好幾眼,雲檸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不會吧……
然後,她就聽到費尊者道:“其實要想從根子上解決問題並不難,我聽戚望北說你體內的汙種最怕秦尊者的冰火,若是可以雙修一次……”
雲檸:“停停停!”
“打住打住!”
雲檸已經徹底不敢往秦溯那邊看了,她紅著臉,眼中染上了幾分羞惱:“尊者,雙……雙……”
雲檸嘗試了好幾次,始終無法將那兩個字說出口,於是異常生硬地跳了過去:“那種事並不是兒戲,還請不要再提了。”
搞、搞什麼啊,一個個的,怎麼都在讓她和秦溯雙修啊。
道德在哪裡底線在哪裡羞恥心又在哪裡?!
他們都默認了什麼啊!
焯!
****
從藥穀回來後,雲檸開始躲著秦溯,就連選修課都逃了。
畢竟被人當著秦溯的麵提了兩次雙修的事,雲檸一時間有些抹不開麵,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回到雲上天宮後,她要麼粘著章小小,要麼躲在屋裡修煉,反正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出門邊上就一定要有人。
就這麼宅了一個多月,因為雲檸在這段時間裡沒事就修煉沒事就修煉,她的修為突飛猛漲,隱隱已經摸到金丹中期的屏障了。
唯一不爽的一點,就是她丹田裡的那個玩意也跟著她的修為一起在增長,已經從最開始的米粒大小,變成了現在的雞蛋大小,還總是在她修煉的時候偷她的靈力吃。
“你再偷!”
雲檸睜開眼,怒氣衝衝地威脅道:“爪子給你打折!”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色厲內荏,任雲檸再怎麼威脅,那小東西照樣該偷偷,一點都沒客氣。
偷吃還不說,它還挑嘴,跟個釘子戶一樣霸占著雲檸丹田最好的位置,每次有靈氣過來,就伸出細細長長的黑色小爪子在那一縷縷靈氣裡麵挑來撿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雲檸總覺得那些靈力被它扒拉過一遍後,顏色都黯淡了。
這段時間,雲檸對這小東西是一忍再忍,她甚至都做好了跟它打持久戰的準備,到時候真解決不了就帶進墳裡,權當自己養了個異形寵。
結果它把自己丹田裡的靈力弄的一團糟,那怒氣是一攢再攢,這次徹底爆發了。
雲檸怒氣衝衝地從儲物戒中拿出費尊者給她煉的靈藥,開磕。
這靈藥沒有吃多吃少的說法,費尊者當時跟她說的是,如果覺得汙種有些活躍的話,就吃一顆,如果沒有壓下去,那就再吃,直到壓下去為止。
一顆靈藥下肚,原本正耀武揚威地伸著醜醜的黑色小爪子在雲檸丹田裡掏掏掏的汙種瞬間蔫巴了下去,從黑球裡伸出來的十隻小黑爪子瞬間沒了三隻。
這段時間雲檸可沒少受它的氣,見狀,又磕了一顆。
然後爪子又沒了三隻。
雲檸一直磕到爪子全沒了,原本較之前肥了許多的小黑球也肉眼可見地瘦了下去後才停。
她氣哼哼道:“小樣,我還治不了你?”
小黑球蔫兒吧唧地縮在她丹田裡,再沒了之前的張牙舞爪。
雲檸把丹藥放回儲物戒,正要起身,突然發現丹田裡的小黑球變成了兩個。
她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再去看,小黑球還是兩個。
雲檸慌了一下,心想不是吧,汙種被她氣裂開了?
她目光從那兩個小黑球上移開,看向房間,發現房間裡的陳設也都變成了兩個。
雲檸晃了晃腦袋,先是看向屋頂,然後又看向地麵。
一時間,她隻覺得屋頂在旋轉,地麵也在旋轉,哪哪都在旋轉。
怎麼回事?
藥磕太多中毒了?
雲檸連忙點開手玉,趁著現在意識還有幾分清醒,把自己的症狀描述了一下,詢問費尊者有沒有事。
費公伯:【沒事,隻是丹藥吃多了而已。】
他解釋道:【丹藥裡麵有一味醉生花,吃多了會有醉酒的症狀,睡一覺就好了。】
經過之前那兩次,雲檸現在最怕的就是喝醉酒了,簡直堪稱大型社死現場。
她跌跌撞撞地過去關門,想趁著自己現在還有意識,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以免等會跑出去丟人。
誰知剛走到門口,門外就傳來兩聲輕輕的敲門聲。
雲檸的腦子告訴她趕緊關門,假裝屋裡沒人,但她的手卻不聽她腦子的,直接就將門拉開了。
門外,秦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為什麼沒有去上課?”
因為剛才手不聽話,雲檸的腦子氣的已經徹底罷工了。
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吃的靈藥裡麵一直摻的有秦溯的血,雲檸感覺門外的秦溯對她有著一抹特彆的吸引力,讓她控製不住地想要靠近。
於是她遵循著本能,朝秦溯走了過去,卻沒注意腳下的門檻,直接被絆了一下,身子朝秦溯摔了過去。
秦溯伸手扶住了她。
在聞到她身上的酒味時,秦溯愣了一下,下意識問:“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