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溯突然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
不知道為什麼,雲檸心底驀地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十分懂得審時度勢,迅速收回挑在秦溯下巴上的爪子:“我、我開玩笑的。”
說完,雲檸訕笑著鬆開秦溯的胳膊,正要往後退,後腰卻突然被人摁住了。
秦溯手按在她腰間,不讓她躲,俯身在她耳邊輕笑著道:“嗯,不會哭的。”
他故意喊了雲檸一聲:“雲姐姐。”
雲檸眼睛驀地睜大。
她有些飄飄然,神智差點迷失在這一聲雲姐姐裡麵。
尚未回過神,她就聽見秦溯在她耳邊低笑著道:“既然這樣,那是不是可以和我雙修了?”
啊、啊?
雲檸冷不丁被嗆了一下,懷疑自己聽錯了:“雙、雙什麼?”
秦溯輕笑一聲,更用力地將雲檸攬在懷中。
他肩膀很寬闊,手長腿長,能將雲檸嚴嚴實實地抱在懷中。
雲檸被他牢牢地抱住,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能輕而易舉地聽到他心口砰砰的心跳以及溫熱的體溫。
和自己不一樣,秦溯身上似乎總是很暖和,無論是人形還是龍形。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過高的體溫蒸的,雲檸臉一點點紅了。
秦溯湊過來,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溫熱的呼吸交纏,曖昧不明。
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雲檸呆了一下。
莫名的,她的識海突然變的很怪。
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很奇怪,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勾著她的神識,然後順著她神識靈絲的尾端,一點點攀了上來,纏了上來,然後慢慢絞緊,和她的神識糾纏在一起,溫柔地觸碰,摩挲,安撫。
雖然感覺很奇怪,但是雲檸並沒有覺得不適,反而很溫暖,很安心,仿佛整個識海都被人溫柔地抱住,很舒服。
直到整個識海都被突然出現的金色靈線纏繞住,雲檸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識海被人入侵了。
她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原身的記憶也沒有提及怎麼處理這種事,雲檸本能地想要躲閃。
可在識海之外,她被秦溯牢牢地抱著,識海之內,神識靈絲又被那一根根金色的靈線糾纏,無論她怎麼躲,那些靈線都會從各個方向纏過來,然後一點一點地和她的神識靈絲絞在一起。
雲檸心跳驀地快了起來,一聲一聲,震得心口發麻。
她的識海開始發顫,本就在四處躲閃的神識靈絲愈發的慌亂起來,心神也跟著一蕩。
平靜的心湖泛起層層漣漪,如細石落湖水,細小的水紋一圈圈漾開。
識海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一股不知名的酥麻從她心尖顫開,雲檸腿腳有些發軟,瞳孔漸漸放大,眸色渙散了起來。
如果不是秦溯的手還牢牢地扶在她腰間,說不定雲檸這時候早已軟倒在地了。
她緊緊地攥著秦溯的衣襟,指尖因為過於用力而泛著一抹淺淺的粉。
識海的動蕩愈來愈激烈,雲檸忍不住往秦溯懷裡靠了靠,眼睛上蒙上了一層霧蒙蒙的水色。
這抹水色很快就順著緋紅色的眼尾滑落,暈濕了秦溯的衣襟。
雲檸閉著眼睛,額頭抵在秦溯胸口,指尖更用力地攥緊了秦溯的衣襟,唇瓣微微開啟,低低地輕//喘了一聲。
模模糊糊中,她感覺自己被秦溯抱了起來,來到一片隱蔽的花林。
視角轉換,雲檸仰躺在一片粉色落英中,眸子裡倒映著漫天繁花,層層疊疊的桃粉色花朵壓彎了枝梢。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額上漸漸沁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額前的碎發被細汗浸濕,眼尾,臉頰,脖頸暈著一層淺淺的緋。
她閉著眼睛,累的不想睜眼,仿佛下一秒就會睡過去。
渾渾噩噩中,雲檸斷斷續續地在心裡罵秦溯。
太、太過分了!
第一次靈修就這麼胡來!
她現在才金丹境,識海根本就承受不住秦溯的神識,他不但硬擠了進來,還沒輕沒重地在她識海裡折騰了許久,弄的她現在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識海異常疲憊,連簡單地抬個手都不行。
可惡!
太胡來了!
怎麼可以這樣!
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雲檸在心裡罵罵咧咧。
討厭的小龍人!
邊上,秦溯不知道從自己哪片鱗片下麵取出了一方月白色的軟布,動作輕柔地幫雲檸擦著額上的細汗。
擦完額頭,他又仔細地幫雲檸整理了下額前的碎發,將遮住眼睛的部分撥至一側,然後拿著那方軟布給她擦了擦脖頸。
雲檸發覺他的動作,強撐起最後一絲力氣,抬頭白了他一眼。
事後又來假好心!
有這心,怎麼剛才不早點結束,硬是折騰了她一整天。
靈修本就是一件極耗費心神的事,雲檸又和秦溯的境界差了那麼多,整個過程都由秦溯主導著,雲檸到現在識海還黏黏糊糊的,所有的神識靈絲都糊在一起,仿佛一團漿糊。
她瞪了秦溯一眼後,又懶懶地閉上了眼,身子仰躺在繁花間,整個人都泛著一股慵懶隨意的美感。
秦溯原本正拿著那塊月白的軟布幫她擦著脖頸上的細汗,見到如此之景,眸色暗了暗,沒忍住俯身湊過去,細細密密的吻便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