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宜雙眸霧蒙蒙的,踮起腳就要去碰觸帝王的唇,可惜高度不夠,加之方才為了讓自己清醒,她在腿上也劃了幾下,身子一晃,隻親到了帝王的下巴。
美人眼神迷糊,舔了舔唇,一臉不滿意,喃喃抱怨,“我想、想……”
褚彥眼中是情.欲.與憤然交織,他才離開營地沒多久,他的人就“糟.蹋”成這樣了!
褚彥突然俯身,將美人打橫抱起,她才滿十五,十四歲的最後幾天就成了他的人,即便他與她之間有著不可言說的心機與秘密,可褚彥波瀾不驚的心扉,此刻掀起了驚濤駭浪。
“來人,備馬回營!”
帝王低喝。
傅生立刻照辦,途中還偷瞄了帝王一眼,本想看看溫家妹妹狀況如何,但她被皇上緊緊抱在懷裡,遮住了小臉,根本瞧不出什麼,但那條粉色衣裙上卻是血跡斑斑。
傅生的桃花眼眨了眨,真的很想問問清楚啊。
馬背顛簸,帝王一手控製韁繩,一臂摟著溫舒宜。
她已經熬到了極致,雖是渾身無力,可還是時不時在帝王脖頸處蹭,逮著機會就親他的下巴、喉結……像隻想要爭寵的貓兒,一切全憑著本能。
每每親到一次,她還意猶未儘的舔.舔唇,嬌憨百出,可偏又帶著不可忽視的媚態,“怎的不甜?”
褚彥,“……”
不甜還纏著他啃?
褚彥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主兒,可一想到溫舒宜中了.毒,還前去獵場尋他,她身上那幾道傷口八成也是她自己弄的,褚彥內心有種莫名的感觸,就像是乾枯已久的泉眼,終於又有清泉溢出。
又活了。
男人擰著眉,一邊驅馬,一邊時刻垂眸盯著懷中人,開腔時嗓音低沉的可怖,“可知是誰做的?”
這話一出,對上美人霧蒙蒙的眼,褚彥就知道自己白問了,他破天荒的安撫一個女子,“乖,朕會“救”你。”
男人胸口隱忍著盛怒之外,還有隱約的心疼,但他自己並未意識到,隻覺內心一陣憋悶,就好像是自己養的寵物被人欺負了,他當然不會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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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徹營地。
接近著,帝王抱著一女子疾步邁入營帳,隨著他的走動,一聲低喝自喉嚨傳出,“傳禦醫!”
傅生環視一周,他常年跟在帝王身側,自然也是個修煉成精的,見營地附近少了人手,當即隱約猜到了什麼。
溫家妹妹不愧是溫家人,幸好這次沒有出大事。
傅生親自將黃太醫捉了過來,後又找來一個侍衛問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晉王人呢?”
那侍衛麵露難色,“傅大人,究竟出了什麼事?屬下也是方才才聽聞,晉王失血過多,昏迷不醒了。”
傅生,“……”
晉王昏迷的真是時候!
“今日皇上離開之後,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一一稟報,否則就是我也救不了你們了!”傅生聞到了陰謀的氣息。
但至於晉王為何會昏迷,他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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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雕花屏風,黃太醫杵在原地不敢動作。
隻聽帝王耐著性子哄著昭嬪娘娘,嗓音低沉暗啞。
“讓朕看看你的傷,聽話些,莫要鬨。”
“你若不乖,朕一會就不依你!”
“聽話!不準咬朕!”
黃太醫,“……”非禮勿視,非禮勿聽。→_→
能在太醫院任職的禦醫都是資曆老練的岐黃高手,即便還沒給溫舒宜看診,也能揣測一二,更知她真正需要的根本不是禦醫,而是……皇上呐!
黃太醫抬袖擦了把額頭的汗,總覺得自己杵在這裡是多餘的,如芒在背。
片刻,褚彥總算是摁住了溫舒宜,又將薄衾將她蓋住,這才叫了黃太醫上前把脈。
年過六旬的黃太醫緊繃著一張臉,好在也是見過世麵的,無論何種場合皆能穩住。
一番細細看診過後,黃太醫胸有成竹,“啟稟皇上,娘娘她這是……中了.媚.藥,除此之外,身子骨除卻有些虛弱之外,並無異樣。老臣這裡有祖傳的去痕膏,娘娘隻要每日按時擦拭,手背刀痕會漸漸消退,那……若是無其他事,老臣這就先告退了。”
黃太醫躬身行禮,營帳內曖昧叢生,他著實不宜久留。
他話已至此,想來皇上必然理解。
黃太醫正準備退下,帝王磁性的嗓音,低壓壓的傳來,“可有解藥?”
黃太醫的老身板一僵。
娘娘中的是.媚.藥,解藥隻有皇上自己有啊!
黃太醫麵不改色,保持著垂首的姿勢,“回皇上,老臣暫時並不知這.媚.藥是何配方,若是要研製解藥,還需一些時辰,隻怕娘娘她……熬不住。”
褚彥自是明白黃太醫的言下之意。
他曾經不喜風.月之事,可自從沾了溫舒宜之後,方才知這事的妙處,且一直不曾嫌膩,恨不能夜.夜敦.倫。
但他更喜歡征服,看著懷中美人,從一開始的羞澀矜持,被自己一番撩.撥後,就隻剩下一臉嬌憨的茫然,還有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萬種風情,這些畫麵是最好的.催.情.藥,讓褚彥屢次沉迷。
他饞她了。
但不會承認。
可此刻,溫舒宜幾乎沒了意識了,褚彥骨血裡的傲慢,使得他不想乘人之危。
起初,是她勾搭在先,他才選擇願者上鉤。
從頭至尾,他都不曾強.迫.過她。
“沒有其他法子?”帝王擰眉沉思,一隻大掌還禁錮著榻上美人的雙腕,仿佛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方才問出此話。
黃太醫噎住。
男.歡.女.愛本是人之常情,溫氏又正得寵,皇上就當是寵幸她一回不就可以解毒了?
顯然,黃太醫對皇上的“遲鈍”甚是不解,由衷提了一句,“皇上,這.媚.藥雖是不傷及身子,可一旦解毒太遲,恐會令昭嬪娘娘日後……”
“日後如何?”褚彥追問。
他並非不願意親力親為給美人解毒,他隻是盛怒難消,此事必然要查個水落石出。
黃太醫耿直道:“若是遲了,隻怕昭嬪娘娘以後會懈怠床.笫之事,冷了性子。”
褚彥,“……”
他愛極了溫舒宜主動勾搭他的樣子,此事不僅不能懈怠,還需得更一步進益。
於是,黃太醫終於被帝王果斷的放出了營帳,老人家迎著秋風又擦了把汗,傅生大步走來,想要打聽消息,“娘娘如何了?”
黃太醫欲言又止,傅大人如何能關心昭嬪娘娘?
他發現,皇上跟前的大紅人,雖是諸多方麵出類拔萃,可也有格外遲鈍的時候。
黃太醫好心提醒了一句,“莫要靠近營帳了,皇上和昭嬪娘娘一時半會出不來。”
“為甚?娘娘的傷勢到底如何?”
傅生那個心急啊,溫家妹妹是他看著長大的,此前未能護住她,傅生已是愧疚不已,一入宮門深似海,皇上更是“老謀深算”,他雖忠於皇上,但一想到溫家妹妹成了後宮妃嬪,他腦子裡唯有一隻小鵪鶉依附著雄鷹的畫麵。
雄鷹是帝王,而小鵪鶉就是溫家妹妹。
一個不留神,鵪鶉就會被雄鷹吞入腹中,連個骨頭渣都不會剩。
黃太醫怔了怔,似乎被傅大人深深震撼了一下,但他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也不會去打聽宮闈秘事,老人家攀附著青年的肩頭,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
“傅大人,你現在明白了吧。”黃太醫意味深長的拍了拍青年的肩頭,轉身悠閒的離開。
傅生看了看營帳,腦中的那副畫麵驟然變化,果然就見雄鷹展翅,一口吞下了小鵪鶉。
傅生,“……”莫名於心不忍。
年輕氣盛的傅大人遠離了營帳數丈,同時讓禁衛軍也遠離數步。
“晉王醒了麼?”傅生叫來一男子問道。
隨從道:“回大人,王爺此次失血過多,加上傷口又崩裂,一時半會醒不來,不過方才禦醫前去查看,倒是發現王爺他好像中.毒.了。”
傅生麵色一凜,似是想到了什麼,“行了!不必再說!此事不得讓任何人知曉,一切僅憑皇上定奪!”
傅生漂亮的桃花眼眯了眯,裡麵迸發出與之不相匹配的狠意,握著障刀刀柄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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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彥第一次伺.候人。
好在榻上美人早已神智不清,軟成了四月仲春的水,溫舒宜的手背和腿上皆有匕首留下的刀痕,雖說傷口不深,但在她細膩的肌膚上,顯得尤為醒目。
華裙落地,褚彥眸中神色再度暗了暗。
美人再沒了平素的乖順,即便此刻柔弱無骨,還鍥而不舍的想要挨近。
褚彥給她塗了金瘡藥和無痕膏,綁好了手上紗布,接近著是處理其他幾處的傷口,看著雪膩肌膚上血痕,褚彥除卻.情.欲.與盛怒之外,還多了難以遮掩的憐惜。
處理完一切,褚彥在美人的注視下,直接撕了他自己身上的衣裳,隨手扔在地上,動作行雲流水。
那榻上美人本是迷迷糊糊,意識不清,她墨發傾瀉,玉.體.被男人儘收眼底,似是被男人撕.衣裳的動作嚇倒了,紅著眼,呆呆的。
褚彥已顧不得太多,俯身時低問了一句,“你不惜傷了自己,也要去找朕,你心裡是有朕的,對麼?”
隨即,回應他的是美人此前從未有過的奔放。
褚彥隻好嘴裡含糊的自答了一句,“嗯,你肯定心悅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