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嬤嬤思量片刻,“溫氏會不會知道了什麼?以老奴今日所見,這溫氏……好像對誰都有怨氣。”
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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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出長壽宮沒多久,溫舒宜就扯了扯帝王腰封。
褚彥駐足,雖是已經意識到了溫舒宜的反常,但目光仍是溺寵,“嬌嬌怎麼了?”、
溫舒宜就站在那裡,分明是端莊倩麗的,卻讓人感覺她柔弱無骨,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跑了似的。
“彥哥哥,臣妾走不動了,方才被太後娘娘為難,臣妾腿軟了。”
溫舒宜罕見的當眾撒嬌。
李忠等人當即垂首,眼觀鼻鼻觀心,當做什麼也沒聽見。
褚彥很受用。
一般情況下,無人敢在他麵前撒嬌,他本就很吃溫舒宜這一套,這次溫舒宜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更是讓褚彥倍加珍惜。
失而複得,更是珍之、重之。
“那朕抱你。”
帝王二話不說,就將美人打橫抱起。
褚彥是第一次看到溫舒宜盛裝打扮,尤其是她眉心的那朵牡丹,竟與她本人如斯相配。
溫舒宜嬌笑了一聲,臉埋入帝王脖頸,張嘴就咬了一口,恰好咬在了帝王凸起的喉結上,再稍稍重一分力道,帝王必死無疑。
褚彥身子猛然一僵。
溫舒宜已經鬆開了牙,一臉無辜且嬌媚的笑了,“皇上喜歡麼?”
褚彥,“……”
男人的喉結不能亂碰,褚彥很想提醒一句溫舒宜,下次再這樣,要不就是他死,他若不死,那就要輪到她“死”了。
美人舔了舔唇,眸光瀲灩嬌媚,“看來皇上並不喜歡。”
褚彥,“……”
溫舒宜被帶到了帝王寢殿。
她被安置在了龍榻上,褚彥難得神情認真,抓著她蔥白的小手在下巴處蹭了蹭,“嬌嬌……是生氣了?朕已經給你報仇了。”
他以為溫舒宜醒來後如此反常,是因著被人迫使而導致心中忿然。
溫舒宜勾唇,另一隻手伸出,在帝王喉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報仇?皇上怎麼知道已經報了仇?”
褚彥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甚至在想,倘若嬌嬌真被妖精附體了,他也不會放棄了她。
這時,溫舒宜蔫蔫的側躺在龍榻上,“臣妾乏了,皇上要一起睡麼?”
一起……睡?
不太好吧。
美人大病初愈,他又不是禽獸!
褚彥麵不改色,拉了綢緞錦褥,給溫舒宜蓋上,“你先歇著,朕還有政務要處理。朕就在外殿,你有事就喚一聲。”
“嗯,臣妾很乖的。”
楚彥動了動嘴,但終是欲言又止,他一轉身離開,美人的眸光忽然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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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殿,李敖終於等到了帝王,一抬眼就瞥見了帝王脖頸上兩排秀氣的牙印。
褚彥一個冷硬的眼神射了過去,並未遮掩牙印,他掩耳盜鈴,裝作什麼也沒發生。
李敖清了清嗓門,走上前恭敬道:“皇上,燕太子又暗中去見了晉王,原本燕太子是想促成西南郡主與宋勤的婚事,沒成想宋勤卻暴斃了,想來燕太子又想其他法子拉攏西南。”
“可臣納悶的是,為何燕太子總想接近晉王?”
“宋家是晉王的母族,難道宋家早就與燕太子勾結上了?!”
褚彥站在廊下,眼下正當春寒料峭,他卻胸腔燥熱.灼.燙,有股難言的情緒,想為了美人建摘星樓,又想為了美人徹底滅了宋相一黨……但,饒是如此,依舊不夠。
李敖兀自說到了興頭上,他瞄了一眼帝王,頓時戲精附體,撩袍跪地,言辭懇切。
“皇上!臣並非汙蔑宋家勾結外邦。臣更沒有言明宋家與晉王欲要謀反!一切皆是臣的一己之見,還望皇上明鑒!”
褚彥,“……”
帝王垂眸斜睨了一下腳下人,唇角猛地一抽,“李愛卿,你演的太過了。”
李敖仰麵,再度抱拳道:“皇上,臣隻是覺得燕太子與晉王之間的乾係錯綜複雜,臣肯定皇上讓麒麟衛配合臣,臣一定會查出蛛絲馬跡!”
褚彥被他吵的腦殼疼,擺擺手讓他起身,“好。”
再度回到殿內,溫舒宜已經闔眸,帝王挨近了些,能感受到些許清淺的呼吸。
他俯身,在美人唇角上一觸即離,卻在這時,溫舒宜睜開眼來,兩人四目相對,褚彥猛然怔住,心跳狂亂。
好在帝王一慣沉穩,很快恢複,“是朕吵到你了?”
溫舒宜抬臂,圈住了帝王的脖頸,身子微微.弓.起,咬.住了帝王的.唇。
就在帝王詫異時,她直接探.入帝王口.中……
褚彥,“……”
內殿很快響起.唇.齒.相.纏的水。嘖聲。
帝王呼吸急促,隨手扯開了美人身上的被褥,之後又將二人一起蓋上。
幔帳銀勾落下,紅浪翻滾。
褚彥還是第一次發現他的嬌嬌可以如此奔放火熱,若非他本就耐力驚人,這次就要敗給了她。
一切歸為平靜後,褚彥饜足之餘,體會到了一種叫做“歡愉”的東西,隻覺內心的空洞儘數被填補了。他自知不是一個完整無缺的人,他這樣的人適合當帝王,但從來都不是快樂的人。
指腹摩挲著細.嫩.絲.滑的肌膚,褚彥垂眸,看著趴在他身上的人,低笑,“嬌嬌也饞朕?”
美人微微勾唇,粉麵桃腮,傾瀉的墨發被帝王捋到一側,她支起下巴,答非所問,“皇上喜歡臣妾麼?”
褚彥笑了,“你說呢?若不喜歡你,朕會允許你在朕身上咬這樣多口?”
嬌嬌大病醒來,人倒是狂野了,像隻喂不飽的狼崽子,不過……甚得他意。
溫舒宜又問,“臣妾想要什麼,皇上都會給麼?”
帝王未做思量,“那嬌嬌想要什麼?”
溫舒宜沒答話,粉嫩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劃著帝王的脖頸,噗嗤一笑,“以後再告訴皇上。”
她想要的,她終會都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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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府角門處。
粗實婆子連推帶擠,終是將胡玥和她的貼身仆從推了出來。
“走吧!趕緊走!掃把星!再不走就休相爺不客氣了!”
胡玥備受屈辱,身邊僅剩兩三個仆從,此前的嫁妝也沒拿回來,隨著角門合上,一封休書被拋了出來。
“娘子,這下可如何是好啊?!”隨嫁婢子哭道。
胡玥咬著唇,忍受著這滔天的屈辱,她臉上還有淤青,是上回幫著溫澤打探消息時,被宋相逮住,命婆子打的。
到了這一刻她當然知道,上次是溫澤利用了她。
溫澤變了。
胡玥也自知,她已不是當年雲英未嫁的胡家女,與其渴望著溫澤對她還有舊情,她不如跟溫澤去談交易。
“去忠靖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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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玥進不了府門,就一直守在外麵,直至日落黃昏才見到了溫澤,但他身邊還有一個傅生,胡玥為難道:“侯爺,我有話單獨與你說。”
溫澤本不想與胡玥有任何瓜葛,未及他開口,傅生先說,“宋少夫人……不!現在應喚你一聲胡家娘子了。你一個剛剛喪夫的寡婦,前夫還未下葬,這就來找我們阿澤,你這做法恐有所不妥吧?”
日頭已落,春寒料峭,巷子口的晚風如薄刀片一樣,刮的人臉生疼。
傅生戴著兜帽,一臉不耐煩,“阿澤,進府吧,莫要與這種人多說。”
溫澤嘗到了醋味,他挑了挑眉,輕笑了一聲,“好,依你。”
胡玥眼睜睜的看著溫澤與傅生成雙入對,簡直不敢相信。
“胡家娘子,請你速速離開,我家侯爺交代了,日後還望你自重!”小廝上前驅逐。
胡玥的臉一陣陣的生疼。
她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她明明是高門貴女,這才五年光景,如今卻是落了如斯狼狽的下場!
胡玥還有一絲傲氣,咬了咬牙,對身邊婢女道:“走!”
她終有一日會讓溫澤回頭!
她在宋家待了五年,也不是白待的!
胡玥剛離開,一穿著宮裝的太監騎馬停在了溫家大門外。
來人是小順子,還帶著淑妃娘娘的魚牌,“請傅大人出來,淑妃娘娘有請。”
這廂,傅生屁股還沒坐熱,這又走出了府門,溫澤也跟了出來,妹妹醒了,他也想入宮探望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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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道入宮,到了軒彩閣,溫澤被堵在了外麵,“侯爺在此稍候,娘娘與傅大人單獨有話要說。”
溫澤不免納悶。
傅生也開始心慌。
淑妃娘娘對他如此不同,他倍感壓力啊。
傅生被徐嬤嬤帶入西側小花廳,徐嬤嬤揮退了宮婢,隻她一人守在花廳外麵。
傅生端端正正的站著,見溫舒宜緩緩靠近,他本能的不自在了起來。
溫舒宜卻忽的一笑,柔柔道:“在害怕什麼,本宮又不會吃了你……傅姐姐。”
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