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2 / 2)

褚月見頗為嫌棄地瞧著那些往下流的血,做了一個嘔吐動作,鬆開了自己的腳,有些心疼自己。看來這雙鞋下次不能穿了,可惜了南海進貢的珍珠墜子。

躺在地上的李公子聽見她清甜的聲音,身子不受控製地抖了抖,是下意識地懼怕。以往隻有他欺負旁人,哪兒有旁人有機會這樣欺辱他,根本不能接受這樣的打擊。

在他的眼中,所有的女子都是弱勢群體,哪怕是貴為公主,到頭來也一樣不是個玩物而已。鼻子還留著血,李公子呼哧呼哧地抬著眼睛,瞧著褚月見將腳從自己臉上移開,眼中滿是怨恨。

他是李府最受寵的嫡子,他被欺辱就是在欺辱李府,李府如今日漸如日中天,且皇帝這段時間頻頻賞賜李府,是當今世家最得聖恩的。

連皇帝都要對他們禮讓三分,加以籠絡,一個沒有封號的公主而已,怎麼敢這般對他。

現在當著眾人的麵不好對褚月見動手,等回去之後,他一定要他爹上奏皇帝,定要討個公道!

最好是將褚月見要過來,然後肆意地淩.辱她,好叫她知曉自己的厲害。

懷著的惡毒心思的李公子渾身不能動彈,隻能轉動著自己的眼珠,被烏南山的人抬了出去。

褚月見樂意見到他眼中怨懟,因為她現在的作死值正在噌噌地往上漲,看著這樣的漲勢心情愈漸的微霽。

處理完礙眼的人,褚月見的心情肉眼可見的好起來了。

褚月見扭頭看著立在自己身旁的陌生麵孔,方才聽人說他叫烏南山。

“你乾得很好,下次繼續保持。”褚月見踮起腳尖,頗有些為難地拍了拍烏南山的肩膀。這裡的人怎麼都這麼高啊!想她一米六八的身高,在這些麵前完全就沒有優勢,拍人肩膀還要踮腳尖,太丟人了。

“你蹲一點!”褚月見忍不住出聲吩咐。

烏南山是個身材五大三粗的人,立在褚月見的身邊像是一隻體格健碩的熊,還是一隻表現得十分聽話的‘熊”。

聞見褚月見的吩咐,烏南山彎下腰,神情虔誠地讓褚月見拍他的肩膀,臉上帶著微微的潮紅。"臣下謝過殿下的穆讚。"語氣是不加掩飾地緊張。

褚月見能來這裡玩兒,是烏南山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本來是沒有打算將自己是流芳閣主人的身

份暴露出來,但剛才他聽聞是褚月見在鬨事,立馬毫不猶豫的放下手中的事,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好在自己來的時候殿下還沒有儘興,能讓他再次瞻仰到她嬌美的麵容,甚至還能得到她的誇獎,烏南山笑得都有些合不攏嘴角了。

“殿下以後若是還來的話,可以提前和臣下打聲招呼,下次絕對不會再讓您遇見這人惡人。”烏南山紅著臉,聲音還有些結巴。

明明是褚月見瞧那位李公子不順眼,且是先動手的,經由烏南山這樣說,不知道還以為真的是他先動手的一樣。

這個烏南山還挺會做人的嘛。褚月見微微掀起眼睫,打量明顯局促的烏南山。

這個人其實她是有印象的,書中一筆帶過的人能被她記得這樣深,是因為他一樣也是和奉時雪奪位的失敗者。

還有那就是慶國的都城白荼坑,五百萬書生儘數被坑殺的事,其中就有烏南山的手筆。

褚月見想起書中無意被帶過的那一筆,那已經是後續的時候,奉時雪登基後發生的一件事兒。

“下次再說吧。”褚月見沒有打算再來了,收回手微微一笑,轉身便帶著人離開了。

被留在原地的烏南山抬起眼,凝視褚月見漸行漸遠的背影,一張臉完全轉變紅透。

烏南山略微有些癡呆地凝視半響,才反應過來這裡有很多的人,心思微動,領著流芳閣的管事往裡麵走。

他想要打聽一下褚月見在這裡發生的事。

製造熱鬨的人都離開了,那些看人的人自然也一樣,自動的就散開了。

除了偶爾會有人幾嘴剛才發生的那件事,大多數都是嘲笑被打得認不出臉的李公子。流芳閣這次徹底的恢複了原本的氛圍。而無人注意到,有人在閣樓的二樓的某處,神情冷漠地目睹了全部過程。

那是其實還沒有離開的奉時雪,他懶懶地倚在朱紅色的柱子上,一身清雋乾淨。

周圍都是人來人往,方才還有不少人趴在走廊上看熱鬨,所以他被遮掩得嚴實,褚月見未曾注意到他。

熱鬨已經散去了,而他立在原地遲遲沒有動身離去。

不知想到了什麼,奉時雪過分好看的眉眼驟地淡下幾分,顯得那鼻梁靠近眼窩上的那個紅痣越漸的明顯。

那顆痣像是神他親自所點的朱砂

般,七分仙氣,三分詭異的邪氣。

烏黑的發稍微散亂,不見半分落魄,反而更顯穠李桃夭,奉時雪神情異常的冷漠,和周圍的洋溢喜悅的人形成鮮明對比。

他的目光透過人群,最後放在了烏南山的身上,藏著讓人看不出的情緒。

方才褚月見用手拍了烏南山。

奉時雪這樣的念頭剛升起,便忍不住皺起眉頭,似神垣山積雪的眉眼降下幾分冷漠,帶著濃濃的怠倦。

他強行將自己的思緒拉回來,想要放在旁正事上,可想著其他的事還是忍不住想起方才所見的那一幕,

好不容易將那一幕從腦中驅散掉,又忽然想起了另外和她有關的事。

褚月見為何要這樣做?是因為之前那名女子嗎?

可褚月見絕對不是能為旁人做出這樣事的人,像她這般惡劣的人一定事又在找什麼樂子了。

所以他一個樂子還不夠嗎?

奉時雪心中說不出是怎麼樣的感覺,忽然後知後覺地察覺自己想的都是這些,眉眼開始染上嫌惡。

定是因為褚月見太遭人討厭了。

人來人往半遮半掩,眨眼的功夫,原本懶散靠在朱紅柱子上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去了。褚月見一身的疲倦的剛進宮,本來是打算先回公主殿泡個澡,緩解一下渾身的疲勞。她卻在半路上被褚息和身邊的宮人攔住了。

看宮人眉眼皆是焦急,褚月見猶豫片刻,當時褚息和發生了什麼急事,隻能忍痛割愛地跟著他走。

在路上褚月見好奇地問道:“阿和這麼著急的找我乾嘛?”

宮人垂著首,回道:“回殿下,陛下聽聞您今日出宮了,有些擔憂您,所以派奴婢等您回來之後一起過去。"

"所以其實你一直在宮門口等我?"褚月見表情略顯怪異地停下腳步,偏頭睇眼瞧去。

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她感覺自己的一言一行好似都被監視著般,連出個宮都有人守著等她回來。

難道以前她出宮的時候都是這般嗎?

"回殿下,自不是,奴婢其實也剛好到一會兒。"宮人眼中含著笑意回道。

此話一出他明顯地察覺到,身旁的褚月見送出一口氣。

/>他笑吟吟地跟在褚月見的身後,垂著頭,其實他並非是剛才到。

正如褚月見方才猜想的那般,他從她一出宮便開始等著的,倘若是她再晚點回來的話,陛下可能就要派人出去將人找回來了。

顯然陛下暫且還能忍住。

長生殿內雲頂檀木做梁,水晶玉壁為燈,隨處可見堆砌著華麗的擺件。沉香嫋嫋升起,平添幾分神秘的朦朧感,有人盤腿倚在案上。

這還是褚月見第一次來褚息和批閱奏折的大殿,裡麵就像是個大型的書屋,特彆是褚息和桌案上的那一堆,幾乎誇張得堆積如山了。

褚月見很好奇,這麼多的周折他一個人看得過來嗎?

"姐姐。"褚息和聽見熟悉地腳步聲,抬起頭來,眼尾微挑含著風流多情,揚著笑喚了一聲。他原本那雙漂亮眼眸中盛滿的疲倦,在見到褚月見的頃刻一掃而空,盛滿的都是繾綣的笑意。褚息和目光微閃地對著門口立著,正環顧殿中擺放著書的褚月見招手:"姐姐快過來。"聞見他的聲音,褚月見這才收回自己好奇的視線,款款上前。方行至前方幾步,便有宮人俯甸在她的腳邊,替她脫掉鞋子。

穿著羅襪踩上去,腳下柔軟得像是踏在雲端般,讓褚月見有些驚奇。

怪不得都說褚氏皇族奢靡,情願虧待他人,也絕對不會虧待自己,從自己到褚息和都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

真的是太奢靡了。

褚月見走過去後,褚息和立即讓開身旁的位置,淺笑晏晏地拍了拍身邊意示她坐過來。

褚月見坐了過去,隻見他抬手一推,將書案上所有奏折都推散在地上,然後神情帶著莫名地興奮,彎下腰在書案下翻找著什麼東西。

“阿和這是在乾嘛?”褚月見看著他的操作,眨了眨霧眸,看了看他,再瞧這地上散亂的奏折,然後站起身彎腰去撿那些奏折。

好弟弟,這都是你的任務啊,現在你還小,暫且是能當個昏庸的小皇帝,但習慣養成了,以後的話可是想當個好皇帝都當不成了。

褚月見在心裡苦口婆心地念叨著。

“姐姐你暫且不用管這些,一會兒會自會有人來處理的。”褚息和聽見褚月見好似在撿他那些奏折。

他從書案底下抬起頭,見她拿著那些奏折,趕緊出言阻止:“姐

姐且過來,我給你看一個寶貝”

“哦,好吧。”褚月見聞聲停下動作,表情含著好奇,將手中的東西扔回去,聽話地走過去。

其實她也不是想要撿的,但褚息和是弟弟,她當姐姐的自然想要以身作則。

顯然她也不適合當個好姐姐,一聽見褚息和說有好東西她便心動了。

弟弟可是皇帝,能讓他稱為寶貝的東西,可能是個真的寶貝!

褚息和瞧著褚月見眼中的興味,染上了笑意,隨即拿出有一個半米之寬的盒子,將其擺在被清空的桌麵上。

"姐姐快猜猜這是何物?"語氣帶著少年的肆意,還有等待誇讚的乖巧。

褚月見好奇地移坐過去,探頭湊經看了看,沒有想出來這個盒子能裝什麼,看他現在興意正弄便配合沉思。

攜著清雅微甜的香氣撲麵而來,她靠得那般的近,近到他隻需要稍微地偏頭,便能擦過她的耳垂。

若是她願意的話,他甚至可以擁著她一起在這柔軟的地毯上耳登廝磨。

可惜了西域進貢的入珠就擺在案上,她卻沒有看到。

褚息和麵色露出一絲遺憾,將目光偏移,定格在褚月見身旁用華貴容器盛著的珍珠。這滿屋子的東西,他都是為了姐姐而準備的。

褚息和目光泛著貪婪之色,她僅僅隻是靠過來,他便感覺到有些興奮到難以呼吸。

可是還得再等等,等將世家鏟除將皇權緊握是手中,天下無人敢大肆言論時,他準備的那些和姐姐便能都用上了。

屆時姐姐隻有他,他也完整屬於姐姐的,不管是肉.欲還是思想,彼此永不分離。

光是想到那個場麵,褚息和便忍不住心中湧上的快感,呼吸有些紊亂,藏在寬大袖口的左手抑製不住地顫抖著。

他想要這一天快點到來。

這邊褚月見實在沒有瞧出出來,便歪頭看著身旁莫名雙頰泛紅的少年,疑惑片刻隻當是夏季悶熱的。

褚月見拿起一旁擺放的合歡扇扇著,好奇問道:“這是什麼啊?”

褚息和壓下心中湧上來的情緒,嘴角的笑意越漸擴大,忍不住帶著渴望地湊近了一分。

可他儘管已經在很克製,隻敢往前一點點,她不知是無意還是怎麼的,竟也

一同往後移了寸。不可避免地失落感襲來,但也隻是一片刻,褚息和在心裡不斷寬慰自己。很快便恢複原本的表情,垂下濃密的眼睫,伸手拿過褚月見身後放著的鑰匙。

看見褚息和從自己身後拿出了一把鑰匙,褚月見表情忽的有些尷尬起來,暗自吐槽自己思想齷齪。

方才她竟然有種褚息和是湊過來吻她的錯覺,這可是親弟弟怎麼可能會...

褚月見悄悄地送出一口濁氣,手中使勁地搖著合歡扇加快,企圖將臉上升起來的熱氣扇掉。齷齪,實在是太齷齪了,看來是真的得要反思一下自己的思想了。

這邊褚息和拿過鑰匙後,睨視一眼褚月見臉上被熱出來的紅暈。

他彎眼一笑便埋頭,眼含著霧氣,將鑰匙插.進孔中,或輕或緩地湧轉著。

褚月見的視線又被吸引了,才發現他的那雙手修長白淨,指尖泛著淡粉色,搭在身長的鑰匙上,使了力道。

他分明隻是在開鎖,褚月見卻有種他在做旁的事,原本臉上淡下去的熱浪再次升起來。

褚息和嘴角含著笑,抬起星辰般的眸子,像是得到一個好寶物似的,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喜歡的人分享。

盒子被打開,褚息和忽然抬首揚著漂亮的眉眼,加了音量喚人:“熄燈。”

一聲令下,整個大殿驟然陷入黑暗。

周圍倏地變得伸手不見五指,褚月見受到驚嚇,身子下意識地往旁邊移了寸,卻不小心絆到了什麼東西,差點一頭磕上前麵的書案。

好在她的手臂被帶著炙熱的手掌握著,將她用力地往前拽了一下,這才避免了被撞的風險。

褚月見跟著力道撞進帶著自然雅香的懷裡,那掌心托著她的頭壓至胸膛,能感受到跳動的心跳。

“姐姐還像個小孩子般冒失,當心些,這裡案上都是利角,磕上可是很疼的。”褚息和在黑暗中眼中含著滿足,忍不住低下頭講話時,狀似無意地用唇擦過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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