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2 / 2)

想要一個人對你死心塌地,光憑優越的外表是不夠的,更多的是讓他透過外表注意到內在的好。但她沒有內在美,而且現在被係統限製著,顯得有些寸步難行,隻能靠旁的來吸引他的注意。

毛筆停在紙張上良久直到將它沁透,忽然褚月見眼眸一涼,想到了什麼趕緊將毛筆擱下,站起身來。

現在褚息和剛剛即位很忙,連送牌匾都是她去送的,那麼這接風洗塵的小事,交由公主殿也無可厚非。

褚月見終於找到機會再次接近陳衍讓了,抬首揚聲喚人: "來人。"很快便有應聲的宮人進來。

褚月見埋首將自己的寫好的紙張遞交給她,道: "將這個送去陛下那裡。"

"喏。"宮人雙手舉過頭頂呈著退下去。

做完這一切安排後,褚月見才放下心頭的一塊石頭,勞累一天的心神,躺在床上休息了。另外一邊偏殿。

奉時雪懶散的抱著鬆獅犬坐在院子裡,滿地月華碎屑,他整個人如水月鏡花般可望不可及。修長的手指中夾著一張紙,他看著被墨色暈染的那一處,半響露出一個笑,卻不達眼底。

褚月見在這個關頭宴請陳衍讓,真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的。

不過沒有關係,陳衍讓勢必要和

褚氏分離的,甚至都不用他出手。紙張緩緩落下,蓋住滿地月華。

宮中難得開始熱鬨起來,這還是新帝登基後,第一次在後宮大肆的舉辦宴會。

當今聖人尚未娶後納妃,後宮空無一人,所以洛河京的那些貴女們都卯足了勁,想要進宮參加此次的宴會。

褚月見原本也隻是想要宴請陳衍讓一人的,但又想到褚息和後宮空無一人,上次在他書房中看見的那個顯得不太正經的東西。

她還是決定宴請了幾位貴女前來,就當是順便給褚息和提前觀看帝後人選。當時她還將這件事,興致勃勃地告訴了褚息和。本以為他即便不喜,也會一笑帶過,誰知道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轉變。

“姐姐是討厭阿和嗎?”褚息和看著眼前的褚月見,目光深沉,帶著一絲傷痛,好似褚月見做了什麼令他絕望的事。

看著小狗般可憐的眼神,褚月見忍不住蹙眉,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剛升起來的心思,也由此就淡了下去。

他看起來太沒有安全感了,好似她所作的一切都能引發他的無限惶恐。真不知道他以前是不是遇見過不好的事,才會變成這樣。褚月見看著他的表情,忍不住走上前想要安慰他。褚息和擇善從流地乖巧伸出手,攬腰抱著褚月見的腰,將自己的頭靠過去。

"姐姐不要將阿和推給其他人好不好,我會很難過的。"難過到他想要將天下的女子都處死,隻留下姐姐一人,這樣她才沒有機會將他推出去。

褚月見抱著沒有安全感的褚息和,在心裡歎息,她也隻有這一個弟弟,既然他不願意那便算了。

公主殿舉辦宴會,所有人都一絲不苟地做著手頭的事,因為要來不少的客人,宮人們便把偏殿都收拾出來。

此處主事宮人正在偏殿檢查著,一切都無可挑剔地滿意,正打算離開去其他的地方。

忽然他發覺殿下時常歇息的偏殿裡,果盤沒有擺放著,便隨手拉了一個宮人詢問。

“你們怎的這般粗心大意?"主事宮人吊梢著眉毛,語氣帶著嚴厲: “早已經囑咐了,做事要精細些,你瞧瞧此處殿裡的果盤呢?"

公主殿的東西都是要精細萬分,若是一旦哪裡出了點差錯,可能誰也逃不掉。

殿下愛吃水果,很多地方都擺

放著新鮮果子,哪怕她不吃,也都會有人在公主殿每處都會擺放各色的果子。

但現如今這整個偏殿裡,竟然詭異地連一盤水果都沒有,這些新來的宮人真的是太粗枝大葉了。她好像記得剛才擺放了的,怎麼轉眼就不見了?

被拉著的宮人環顧四周,眼中含著疑惑正打算說什麼,就聽見管事宮人擺了擺手。

“罷了,下次注意一點,好在前殿已經開始了,暫時還不會有人來這裡,華液池那邊向來水果多,去勻一盤過來擺放吧。"

宮人閉嘴不言,垂下頭稱是。

這些剛入宮的宮人就是粗心大意,主事宮人再次搖著頭,檢查完這邊轉而繼續去檢查其他的地方。

前殿如火如荼地舉辦著。

這次宮宴來的人並不多,隻有幾大世家的人,陳衍讓早就已經落座,遊刃有餘地應付著這些人的寒暄。

烏南山很幸運,費儘心思下也在此次受邀中。對於陳衍讓這個人大家都耳聞,年少成名的天之驕子。

"衍郎君百聞不如一見,南海府主身體可還安康?"烏南山目如矩地看著對麵盤腿而座的俊美公子。

其實他向來看不起這樣柔弱的金貴公子,但陳衍讓這樣的人除外。

陳衍讓雖然沒有正式接掌府主的位置,但他在十五歲時便已經正式的代替其父,執掌了南海一帶。

特彆是在最近這幾年,他將南海發展成如今昭陽最富強的郡都。

眼下世家自危,固步自封不肯出頭,他卻能做到如此地步,這並不是誰的可以做到的。

"家父身體尚且還好,勞駕烏將軍掛念。"陳衍讓含笑點頭,將酒杯舉起來,給人一派的如沐春風觀感。

烏南山詫異地揚著眉,睨眼看過去,道:“我記得還未曾和衍郎君見過,沒有想到你竟然知道我是誰。"

看似調笑的語氣,實際已經帶上了暗自的警惕。

陳衍讓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儘,眯著眼誇讚道: “昭陽誰不認識烏將軍,前段時間白荼坑大戰,可是大獲全勝啊,對於將軍這般為國的英勇之士,衍讓早已經仰慕已久,雖然未曾相見過,但也早就想要和將軍結交一番。"

陳衍讓這話算是講到了烏南山的心坎上,他

剛於前段時間剛凱旋歸來。現如今真是春風得意之際,又是陛下手下的重臣。

本來最是不缺誇讚的,但是被陳衍讓這樣的人誇讚,還是有些飄飄然。當下烏南山黝黑的臉被酒氣暈染透紅,之前陳衍讓敬酒的時候他穩坐不動,現在主動站起身來。

“來,今日便當和衍郎君交個朋友,郎君豪爽,這杯我便先乾了。”語罷,烏南山一飲而儘。

陳衍讓坐在原地端起酒杯仰頭飲下,隨後將杯子放在桌子上,食指輕輕點著杯口,含笑看著烏南山還欲倒酒的動作。

"來衍郎君,接著喝。"烏南山嫌棄地看著自己手中女子手腕大小的杯子,隨後丟給身後的人,要來一壺酒打算酒這樣喝。

“瞧,給我們郎君拿的這是什麼玩意兒,舔著喝都不儘興,且換個大點的碗來。”烏南山高喝聲。

常年待在蠻荒之地的人,動作果然粗鄙。

陳衍讓垂下眼遮住自己的情緒,剛端起酒杯,身後的人便忍不住出聲提醒道:"公子,你身上的舊疾還沒有好,大夫說過少飲酒……"

"難得遇見烏兄這般合眼緣的人,多喝一點無礙。"陳衍讓端著斟滿了的酒杯,態度溫和道,正準備飲下,卻被烏南山阻止了。

"郎君既然有舊疾在身不能飲酒,何不早些說來,險些害了你,酒便不用喝了,以茶代酒罷。"烏南山麵含愧疚道。

陳衍讓聞言也不勉強,麵露歉意,將杯子擱下: "確實抱歉,前段時間在南海遭受山賊襲擊,現

在舊傷未愈被人盯得緊,改日再和烏兄暢飲。"

烏南山聞言一頓,坐回去,雙手憨厚地直擺手: “無礙,無礙,既然如此,改日和郎君喝好了,下定回來叨擾,還望到時候郎君莫要嫌棄。"

陳衍讓含笑回道: "自然不會,烏兄隻管來是,菜可能少些,但酒水管夠。"

這般半詼諧的語氣讓烏南山爽朗一笑,身旁的人恰好過來敬酒,他抱歉一笑,隨即轉身和旁人交談起來。

陳衍讓手搭在座椅上,姿態懶散地往後靠,眼底儘是薄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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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熱火朝天地攀談著,而陳衍讓這邊不能飲酒,倒是清閒了下來。

"殿下到——"

隨著宮人尖銳的聲音響起,眾人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齊齊抬起頭往門口看去。期間還有人推操了幾把烏南山。

烏南山剛才怎般喝,都不見一絲上臉,卻因為眾人的帶著調侃意味的推操,一張黑臉完全透了紅絲。

他立馬放下手中的酒壺,低頭緊張地整理自己的衣著,確定沒有問題才潮紅著一張臉,目光直勾勾地翹首以盼。

陳衍讓目光隨意地掃過去烏南山,見到他眼底的期待,眯起了眼,露出琢磨不透地笑意。褚月見為了這場宴會準備了很久,這才以最好的姿態姍姍來遲。

她進入的第一眼便直接和陳衍讓對視上,對著他露出笑來。

陳衍讓隔著人群,亦是一樣的報之一笑,促狹溫和的眼中滿是興味。

他細細打探著褚月見今日的打扮,顯然是打聽了他的喜好,依靠傳聞他的喜好來裝扮的。隻見褚月見秀發高聳,挽成螺旋的形狀,雍容華貴的牡丹花,媚而不俗。她和他對視時,流盼著媚態橫生,明明是純白之色,卻有種勾魂奪魄之覺。褚月見如願在陳衍讓眼中看見了驚豔,心中略微滿意起來,抬首扶著雲髻。也不枉費自己今日的精心打扮,她下巴微仰,身姿搖曳地走進去落座。

眾人起身問好,褚月見點頭,示意眾人今日可隨意,講完後她將視線看向右下座的陳衍讓。

“衍郎君第一次來到洛河京,陛下公務繁忙將這件事交給我來,不知今日的菜肴可合郎君的胃口?"褚月見講著場麵話。

陳衍讓垂下眼瞼,看著滿桌的美味佳肴,嘴邊噙著溫和的笑道: “殿下精心準備的自是極好,在

南海還未見過這般的美味佳肴。"

他極其會誇人且態度誠懇,若不是他麵前的菜肴都沒有動過一筷,褚月見可能就信以為真了。

“那便好,我還為了衍郎君準備了洛河京特色劍舞。”褚月見裝作沒有看見,反正她也隻是講些客套話而已。

褚月見抬手拍掌道:“來人,上歌舞。”

宴會舉辦在露天的殿中,前方便是荷塘,褚月見話音剛落下,從荷塘正中央升起台子,七位風格各異地舞女翩翩起舞

洛河京的人和南海那邊的確實不一樣。

陳衍讓目光隨意地瞄了台上的舞女,興致缺缺地收回視線,隨後將目光轉向上方坐著的褚月見。她的目光好似也不在這場曼妙的舞姿中,陳衍讓目光轉過去便和她相撞了。

衍郎君可喜歡?

隻見她眼中帶著狡黠的笑,嘴角上揚,露出淺淺地梨渦,單手支著下巴用眼神詢問,頗有些自得。

這樣的一副模樣像極了討賞的小孩,乖戾又乖巧,也不知究竟指的是這樣場歌舞,還是指的她。

陳衍讓看著她不加掩飾等誇讚的神情,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不由得嘴角弧度擴大。

並未回答褚月見的這個示意,佯裝未曾看懂,陳衍讓噙著笑將目光轉移到一旁。

褚月見沒有如願地得到陳衍讓的反應,眼中閃過一絲懷疑,難道他沒有看出來嗎?

明明都是為了他而準備的,聰明人應該早就看出來了啊,除非是……

忽然褚月見懂了,在心中輕嗤聲。

陳衍讓的餘光一直留意著,此刻正在因為懷疑而摸臉的人。漫不經心地想著,小公主從不懂得掩飾自己,一眼就能讓人看穿,這可是要吃虧的。

專心看歌舞的陳衍讓,忽然瞥見蓮台上的舞女,劍舞清影,從長袖中亮出一抹寒光。

"去死吧!"那舞女突然大喝一聲,跳下蓮台,眼中泛著殺意,臉上閃過決然。

她沒有絲毫猶豫地將手中的劍,刺向觀景台上的褚月見。

陳衍讓身體的反應要比腦袋的快,幾乎同時和那手持長劍的舞女一起出動,瞬間站起身,一把拉起褚月見護在身後。

舞女沒有想到會有人反應這樣快,讓她竟刺空了,眼中閃過忿忿之色,也不氣餒地轉身繼續攻向褚月見。

褚月見不會武藝,隻能被陳衍讓拉著四處躲閃,晃得頭都要暈了。頓時大殿因為突襲的舞女,而亂成一團。

那刺客顯然是經過訓練的,陳衍讓還帶著的舊傷,本就沒有痊愈,現在還護著一個褚月見,空有一身武力卻沒有辦法施展。

一麵要護著褚月見,一麵還得抵禦不斷進攻而來的刺客,眼見著長劍劃過來,陳衍讓都已經準備好挨上這一劍的。

忽然被人攔下那

劍,陳衍讓聽見耳邊傳來的呼痛聲,偏頭看過去。

隻見褚月見的手臂擋在他的麵前被長劍劃破,從單薄的衣袖中翻出粉嫩的皮肉,血很快就將袖子沁濕。

褚月見吃痛般地收回手,一張白皙的小臉瞬間皺成一團。

痛,實在是太痛了。

剛才本來她是可以躲過的,但是看見那一閃而過的長劍要劃中了陳衍讓,忽然靈機一動,腦袋一軸就伸出了手。

陳衍讓看著褚月見手上的傷,眼中的笑意全無,宛如黑夜中的鷹緊緊盯著那傷口,滿是寒意。

“我替你報仇。”陳衍讓偏頭擦過褚月見的耳畔,低聲留下這句話便隨手打碎陶瓷盤,快準狠地掠過。

之前當眾說過自己舊傷未愈,不想平添麻煩才裝模作樣地周旋,但沒有想到褚月見會替自己擋了。

不管這一擋中究竟是存了什麼心思,不可否認的是在看見她受傷,確實激起了他的暴戾心。

碎片抵在舞女的脖頸上,陳衍讓很快就將人製住了,冷漠地垂首,手下正準備用力,耳邊響起了褚月見的聲音。

"慢著!"褚月見慘白著臉,趕緊出聲。

陳衍讓掀眼看過去,用力的手克製地停下,麵無表情地等著褚月見的話。褚月見捂著傷口被宮人扶著,看見陳衍讓停了手,狂跳的的心也驟然停下來。她深吸一口氣緩和,這才目光直視著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平時一般。

"這人如此大膽竟然在宮中行刺,就這樣殺了她太便宜了。"

褚月見眼中都帶著忿忿怒意,扭頭對著姍姍來遲的侍衛道: "壓下去,後麵本殿要親自審問。"

侍衛上前去,陳衍讓才將手中的人放開,他看著褚月見並未說什麼,隻是臉上的時常掛著的笑意都已經不見了。

褚月見沒有想到陳衍讓手段和眼神都這般的犀利,已經猜到他現在估計是有幾分懷疑了,心中正盤算著,怎麼在這件事情中將自己摘除去。

好在這時候烏南山恰好出聲了:"殿下,臣該死。"

方才場麵混亂,他本來察覺後的第一反應就是上前去護著褚月見,但不知道為何那些刺客專門攔他,使根本沒有辦法上前去,這才錯失了良機。

看見

褚月見現在受傷了,烏南山隻覺得是自己沒有保護好褚月見的原因,這才滿臉懺愧地跪下。

烏南山一跪,在場的人除了陳衍讓就都跪下了,誰都沒有想到來參加這個宴會,竟然會撞見了這件事。

褚月見正打算維持自己的囂張跋扈的炮灰人設,來拉取一波仇恨值,所以推開扶著自己的宮人,上前準本表演一番。

也不知是剛才地上方才被激上了水,還是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擺,褚月整個人失力地往後仰。短暫地驚呼聲響起,身旁的宮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褚月見就已經掉進了池子裡。

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晃過幾道殘影。

隻聽見撲通地幾聲,陳衍讓和烏南山一前一後地跳了下去。

褚月見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這樣的倒黴,本來她是會水的,但是好巧不巧之前手被劃傷了,此刻根本提不起力氣來。

水中好似有什麼纏住了她的腳,她怎麼都掙紮不開,隻能眼見著自己往下掉。

這時恰好出現一道虛影一把攔住她的腰,想要將她往上麵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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