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時雪受著身體裡攀升起來的情緒,冷眼看著她掙紮的動作,忽而彎腰靠近她。
帶著寒意的指尖劃過,繼而抬起她尖尖的下巴,他在仔細觀摩其顏色。
褚月見中毒的時間比較長,所以現在已經渾身無力了,像是待宰的羔羊,隻要他隨便輕輕一捏,便能將她捏死。
奉時雪此生長到如今,甚少有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唯一就幾次而已。
一是祭師族被滅門,二是遇見褚月見之後,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能瞬間引起他的情緒波動。
真的很討厭這樣的感覺,讓他每次都忍不住想要直接弄死她。
但褚月見卻說她屬於他。
手染了他的情緒,指尖用力往下壓,她的唇便被迫喻合張開,露出藏在裡麵的那一小截粉舌,水盈盈的,像是晨間的露珠。
心口傳來莫名的顫動,奉時雪緊緊地盯著她的微張的紅唇,覺得喉嚨莫名有些癢,呼吸無意間都染上的熱氣。
"褚月見。"忽然奉時雪緩緩咬出她的名字,其中的意味莫名。
褚月見想要錯過自己的下巴,隻覺得被他捏得生疼。
倏爾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察覺唇被咬住了。
褚月見睜大著眼睛,看著眼前放大無數倍的臉,他的手已經鬆開了,她的唇卻還是微微張著,水靈靈的眼中滿是茫然的水霧。
眼前主動吻她的人是奉時雪?
不僅眼前的是真的奉時雪,他還用尖銳的牙輕輕撕咬她下唇的軟肉,動作隱約帶著泄憤的意味。他半闔上眼眸,修長的睫毛掃過她的側臉,帶起微癢的感覺。其實根本沒有解藥,要麼一起死,要不然……
奉時雪的氣息染上了悱惻之意,這般想著便忍不住大力咬著她的唇,聽見她回神的痛呼聲,心中竟然覺得異常暢快。
曉得疼便好,他日夜皆被不堪夢魘所受擾,如今給予她的這點是遠遠是不夠的。
過往的那些記憶,很突兀地湧入他的腦海,他無力承受其洶湧情緒,所以理智被纂奪了。奉時雪低垂眼,窺不見其中的神色,唯有他自己知曉。
那是一種強烈的情緒,帶著傾巢之勢而來,猶如激流的洪水,將他的引以為傲的自持衝垮了。如今每一根神經都在緊繃著叫囂,也要在她的身上留下那些獨屬於他的痕
跡。她不是說過嗎?這是他的褚褚,獨屬於他的。
奉時雪眸中閃過迷離,僅剩的理智消散了,他被推至了肆意可以淪陷的深淵。
以往未曾嘗試過歡愉,他自認克己無欲,可自從那些夜夜襲來的夢魘,還有睜眼便能時刻透過銅鏡,輕易窺見那顆殷紅的赤痣。
他被一步步推至高點,卻不得其中滋味。
也嘗試抵抗過,到頭來無一不是失敗,還是一次次將自己放任。明知道她不曾動心,甚至連說的愛,什麼獨屬於都是假的。
如今她真實地在此處,毫無防備,嬌弱得似攀上春枝的花,對著他嗡合邀引,他還是覺得不滿足,想要見其盛開至景。
神垣山的雪燃起了火焰,最頂端的朵聖潔蓮花正在熾烈地燃燒著,所以他悄然抬起了那雙玉淨白。
奉時雪眼前生了虛妄,所以怔神地看見那染露的聖潔蓮花,甚是嬌弱地泛著露滴正在顫巍,蕊含晶瑩似有暗香縈繞。
此時分明是至夏,它卻染了初春,徹底顛倒了世道規則。
他是曾見在夢中見過無數次,卻沒有那一刻如眼前這般,清晰明了地綻放著。
使其忍不住垂下頭想要輕嗅其芬芳,試試沾露的花,不知道是否如心中所想那般遠不可觸。眼前的人以前那種清冷全然消失不見了,唯留下了怔愣,帶著某種隱約的情緒在翻湧。
反應過來的褚月見胡亂蹬著。她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奉時雪根本就是騙她的,哪裡有什麼其他方法可以解。
若不是她誤打誤撞,讓他吸了自己身上的毒,他也染上了。
估計等肉豆蔻的效果過去了,他肯定不會管自己的。
但現在見他這副模樣,褚月見之前做過的夢閃過腦海裡。
鴛衾翻湧,壓著她的是推操不動的神龕。
褚月見突然對奉時雪正做的事,產生了深刻的恐懼,和記憶融合在一起十分清晰。她漲紅了臉要推人,奈何身上的人猶如鋼鐵般的強硬,半分不能撼動。褚月見自己覺得是在拳打腳踢抗拒,實際上落入他的眼中卻是欲拒還迎。她的每一寸力道柔得似乎撓進了心尖,到處泛起細微的癢意。
其實她一向如此,自主地上前靠近,待到緊要時刻,又要毫不留情地退拒他。她隻是為了戲耍他,想看他在苦樂中不堪言。
/>奉時雪掀開已經泛紅絲的眼眸,低下頭與其對視,眼中波瀾流轉帶著攝人的光。
褚月見有瞬間的失神,力道就此鬆懈下來,借著她失神的瞬間,奉時雪快速扯下她的衣帶,用它將她的雙手束縛往後壓。
"後悔了?"奉時雪低頭沉聲喘著氣,語氣依舊不紊不亂: “你也看見了,我沒有旁的辦法了。"
他有給過她機會,可她偏偏選擇了最不該選擇的那一個。"不、不是。"語氣帶著顫音,嘗試替自己開解。
她現在能控製奉時雪,所以見下達這個命令後,他做出這樣的行為,就足以知道了,確實沒有旁的辦法。
但她此刻真的有點害怕,眼前的人氣息雖然還有些穩重,但很危險。似殺意又好似並非隻有殺意,那些情緒摻雜在一起,分外複雜。看見這樣隱約失控的奉時雪,她現在真的很為自己方才的作死悔恨。不過左右估計也得要經曆一遭,褚月見想要為自己爭個一線生機。
所以她眨著霧蒙蒙的眼,語氣帶著後怕的直白道: "你會不會……死我?"她的這話遮遮掩掩的,還帶著深深的懼怕。
奉時雪沒有聽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擰著眉頭反問: “什麼意思?”
褚月見想起之前做的夢,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神飄忽不定,雙頰緋紅。
她該怎麼和奉時雪講啊?雖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但她還年輕,不想自己死在這件事兒上。
褚月見支支吾吾,始終講不出個所以然來,將奉時雪的耐心完全耗儘了,卻還是在耐心等待她的回答。
最後褚月見心想現在兩個人都中毒了,不解都得死,甚至心中還很樂觀地安慰自己。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吧,反正她也不止夢過這一次。褚月見明媚的水眸雙眼一閉,似豁出去似的用捆著的雙手,去抓住奉時雪的手放在上麵。
帶著熱氣的掌心覆蓋上去,她忍不住一縮,咬著唇忍住,語氣帶著囑咐: “你彆太衝動了,溫柔一點,你幫我,我幫你,事後一筆勾銷,當什麼也沒有發生。"
最好是儘快忘記,不要記恨她。
奉時雪聽見此言,忽然勾唇一笑,眼中卻是冰涼一片。任他怎麼如何拆解這句話,都覺得使人很不悅。
特彆是他看見褚月見這般熟
練,還牽著他的手去引導,便覺得鬱結於心頭。誰說能一筆勾銷?他受過的苦樂告訴他,要糾纏至死。觀她這般勉強的模樣,奉時雪抿唇斂下眼睫,手中帶著惡意地用力,看著她頓時變了的臉,心中
忽感暢快。
那被他吻過的花,現在被揉爛了,還淌了一手的靡麗花汁。隻可觀其景卻不能深入其境,如何解願?
他緩緩抬起那張不可觸碰的冷漠臉,語氣喑啞,沉息著逐字吐出: “我不進去。”這個毒說好解也好解,並不需要入到最後,隻需要在外環遊至被其澆染便成。沉迷其中的褚月見一聽奉時雪的話,勉強找出一絲神智,努力回味是什麼意思。待到反應過來時,褚月見頓時欣喜地睜開雙眼,猛點點頭道: “行!”這樣的邊緣行為應該還好,應該不會出問題。她一直知道,原主是因為饞奉時雪,所以才被弄死的,所以隻要她不饞就成了。
奉時雪麵無表情地垂下頭看著她,古井般沉寂的眼眸幽暗一片,抿唇並沒有講話。
他毫不留情低頭含住將那純白的花,然後殘忍揉碎了,上麵抖落下來的晶瑩,滴落在下巴緩緩往下落,留下一道水漬痕跡。
褚月見大約是中毒有些久了,所以反應得很快,那潔白的肌膚上泛上一層薄粉,眼神都泛散了,自唇邊溢出細微的聲音。
那聲音似琴弦碰撞,撩撥出絲絲勾人的惑音。
奉時雪聞言呼吸失率,複而抬起頭,唇邊晶瑩閃著光,冷漠又懨懨地垂眸看著她。
她因為他忽然停止的動作,而產生了虛妄感,所以她那雙水霧眸,裡麵蔓延著盛滿了無辜的不解,正欲要開口講話。
奉時雪見她啟唇,克製地抿住唇,忽然用另外一隻手捂住她的唇,將她即將出聲的唇堵住。
"彆出聲了。"他的語氣喑啞,帶著懨懨的怠倦,似不喜聽見。
被捂住嘴的褚月見很無語,其實也不想發出這樣的聲音,但真的沒有辦法。
她隻要想到,一臉禁欲克製的奉時雪,正做著那樣最悱惻之事,臉上明明已經染上了,卻還能保持原有的清冷克己,便有些忍不住。
被他捂住了不能開口,褚月見便閉眼偏過頭,抑製著自己,手緊緊地抓住墊在身後的綾羅將其揉亂。
她終於不出聲了,耳邊也沒有了那惑人的聲音,奉時雪緊繃的情緒終
於得到的緩解。
他垂下寡淡冷清的眼眸,臉上已經有被蠱惑的神情,但那雙眸卻依舊滿是冷靜,仿若理智和身體分割成了兩個人。
他依舊清冷克製,卻也正在瘋狂亢奮著。
奉時雪神情冷漠,打量著她此刻的表情,那雙向來帶傲氣的眼兒,此刻滿是水霧,好似輕輕一抖,便會如珠子般往下掉。
“你腿彆抖。”奉時雪帶著沉息的嗓音低啞又輕柔,像是揉碎了天邊卷著的彩霞,還帶起雲卷雲舒。
褚月見本來還能假裝克製,但真的沒有辦法抵禦這樣的聲音,特彆是此時的場景。
清冷的聲音入耳,隻覺得心口酥酥麻麻的,對他的話恍若未覺,她無意識抖了抖。
"嘶——"
褚月見頓時便了臉色,方才帶著恍惚的表情全消散了,慘白得似純潔的梨花。
"彆動!"
奉時雪這句話已經說了很多遍了,偏偏褚月見一次都不聽,還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