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視,時喻薇隻覺得心跳的厲害,咚咚的。
壓在脖頸的手溫熱有力,她沒想到宴臨會突然俯下身,而自己……被吻了。
宴臨的吻算得上溫柔,極為反複地碾磨、輕咬她的唇,時喻薇的大腦一瞬空白,耳根熱的厲害,回憶告訴她,自己沒接吻過,可身體記憶讓她忍不住心中羞惱。
淡淡的雪鬆味和濃烈的荷爾蒙將她團團圍住,絲毫沒有能夠理智思考的空間,酥軟和無力順延著背脊往上,有些喘不上氣。
在時喻薇覺得自己馬上要窒息時,這場突如其來的接吻終於結束。
她一雙桃花眼不由睜大,偏白的唇被親吻的極紅,臉頰也是嫣色暈染,腦子裡剛串好的思緒像是線團似的纏死了,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
宴臨等了半天都沒等到當初第一次接吻時迎來的巴掌,心虛地抿了下唇。
“宴會上喝的酒剛才上頭了,對不起。”
時喻薇:“……嗯。”
就在宴臨想著要說些什麼化解氣氛的尷尬時,時喻薇開了口。
“我們已經結婚了,對不對?”
“對。”
聞言,時喻薇收斂了麵上的驚訝,彎了彎唇,讓自己笑的儘量從容和緩,“剛才的,當做是補上的早安吻吧。”
宴臨:“……?”
結婚快一年,頭回有了受寵若驚的感覺。
時喻薇見宴臨沒繼續說,悄悄地鬆了口氣。
醉酒的借口實在太拙劣了,但她不想讓宴臨發覺自己失憶後對他產生的陌生感。
那樣他會難受吧?
溫情的氛圍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一陣手機鈴聲打破。
看著來電人,時喻薇笑意淡了些,拿起手機按下接通,語氣帶著微不可見地客氣和疏離,“媽,有事麼?”
見狀,宴臨指了指門外,看到時喻薇點頭,才轉身出了房間,關好門後,走到不遠的窗前停下撥了電話出去。
“資金周轉?”
聽到意料之外的話,時喻薇不由轉頭看向門口的位置,房門被宴臨關上了,看不到人。原來她和宴臨結婚後,家裡把借錢兩個字都變成了高大上的資金周轉麼。
時喻薇沒有繼續深想,隻垂著眼眸,看不清其中的情緒,唇角的笑已經完全消散。
“他以前隻是藝人,您不要給他這麼大的壓力。”
對麵的時母怔了怔,從沙發上站起來,語氣莫名的再次確認道:“薇薇,你說壓力?又不是第一次,三百萬對他怎麼可能是壓力。”
不是第一次。
時喻薇心裡有些氣悶,語氣不顯,“上次多少錢?”
說到上次,時母來了精神,滿嘴的誇讚,“真彆說,小臨可比傅明修有眼力勁兒,我給你打完電話第二天,他就給你爸公司投了一千萬。”
時喻薇十二歲那年,時家靠著石油發了家,成為了遠近聞名的暴發戶,她和弟弟也被時母轉到了所謂的私立貴族學校。
和時母口中的傅明修就是在那認識的,後來時母、傅母兩個人不知什麼緣故成了朋友,於是就一直都在撮合他們,希望可以親上加親。
“爸的公司又出問題了?”
“不是,我看中了一幅畫,想放在美術館。”
時喻薇眼神放空地聽著時母不斷地重複說那幅畫有多值多珍貴,能為她在圈子中掙足多少麵子,心裡沒有丁點波瀾。
這樣的負麵情緒隻算是毛毛雨,她根本不需要花費時間去消化。
就是美術館的壽命有點長,居然活著。
“媽,我昨天看到爸和——”
“和誰?!”
半說不說的試探讓時喻薇確定自己老爸的作風依舊沒改,“也沒和誰,好像是您朋友?您想著幫爸省錢,可他……”
“省個屁!我讓你爸給我拍去!”
改了許久的臟話都出來了,可見氣的狠,電話被掛斷,時喻薇也沒在意,點進中國銀行的APP,看著賬戶內的七位數存款,眸中染上悶色。
自己結婚該不會為了賣身還債吧?
又過了五分鐘左右,宴臨從外麵進來,他讓下屬查了下,時家名下的時頌集團並沒什麼資金問題,見時喻薇麵色還好,稍微放了心。
時喻薇目光落在宴臨身上,腦海裡想的是時母說到一千萬,三百萬滿不在乎的態度。
“是家裡有什麼事麼?”
他心中有些期待,希望時喻薇能夠和自己說出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事實是,結婚後時喻薇一次都沒有開口過,全部都獨自扛下來了。
真正做到了同一屋簷下的互不乾擾。
“不是。”
時喻薇搖頭,兩手攬住宴臨的脖頸將人拉低,旋即在他臉上親了下,濕熱的氣息噴灑在宴臨的耳畔,呢喃中帶著心疼。
“跟我結婚的日子,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