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喻薇站在他身後,聞言搖了搖頭,“在一樓開放區坐著吧,我們倆都有家室,去隔間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跟在一側的侍者聽到時喻薇的話後,忙將二人引到一處四周敞亮的二人座前。
“我分明沒結婚。”傅明修麵上的笑有些無奈,旋即又問,“你今天答應我的邀約,就不怕引發誤會麼?”
時喻薇彎唇笑著,“咱們兩個四周不都是人麼?再說又是對桌坐的,不怕。”
二樓隔間內。
下飛機後沒多久被請來喝下午茶的哥爾斯密先生見宴臨一直往樓下開放區看,有些納悶,“Boss,難道我長的沒有下麵的小姑娘好看?”
哥爾斯密典型的歐洲人長相,金發藍眼,眉眼深邃,容貌十分出挑。
瞥了眼哥爾斯密,宴臨麵色淡淡,“你當然沒我老婆好看。”
“我的天哪!”哥爾斯密驚訝的表情十分誇張,探頭看向下麵,“我見過Yu的照片,很溫柔很漂亮,可我現在怎麼找不到?”
宴臨聽了沒說話。
你當然找不到,她背對著呢。
宴臨隻覺得正對著他方向的傅明修,笑的格外刺眼,招人煩。
想了想,他抬手叫來侍者,在哥爾斯密困惑的目光中,耳語了一番後,才讓人離開。
“二位需要點什麼?”
“兩杯冰摩卡,一份樹莓慕斯巧克力塔,謝謝。”傅明修根本沒有看單子,果斷地給出自己要的咖啡和甜品,說完他又看向時喻薇,眸中帶笑,“怎麼樣,即使這麼多年,我還是記得你的喜好。”
冰摩卡和樹莓慕斯。
時喻薇出國前,在高中的同學會上點的。
見侍者已經離開,聽到傅明修的話,時喻薇隻是笑了笑沒說話。
“我哥平時一個人習慣了,可能不會關心人。喻薇,你如果和他有什麼矛盾,可以跟我說,畢竟我們是朋友不是麼?”
“傅明修。”
時喻薇對傅明修的叫法從來沒變過,然而像現在這般嚴肅,傅明修卻是第一次見到,時喻薇收斂了笑,眸色略淡地看向他,語氣略帶疏離,“他是我丈夫,我們之間沒有矛盾,你們倆也是兄弟,什麼時候你學會背後說人是非了?”
在時喻薇說完這番話後,傅明修的臉色肉眼可見地低沉了。
他認識的人中,時喻薇溫柔、明媚、善解人意,從來不會給其他人難堪。可是現在,時喻薇毫不客氣的駁回了自己的話,不給他留一丁點的麵子。
“二位,打擾了。”
氛圍死寂時,侍者打破了平靜。
傅明修落到侍者送的兩杯摩卡咖啡上,眉宇微皺,話語中帶著微不可見的不悅,“我要的是兩杯冰摩卡,其中一杯是熱的吧?”
“這杯咖啡,是一位先生交代的,他說是女士的丈夫,女士不宜喝冰的。”
侍者心下有點顧慮,如果是其他客人,他們不一定會幫忙。但那位先生是老板的好友,有老板拍板,當員工的自然不會說什麼。
宴臨?
時喻薇神色未變,轉頭去看侍者,溫和詢問,“他在哪?”
聞言,侍者微低頭,“很抱歉,我不清楚。”
已經離開了麼?
時喻薇本就沒抱什麼希望,對著侍者露出笑,“沒什麼事了,你去忙吧,謝謝你。”
“陰魂不散。”傅明修忍不住在心中暗罵,他不是毛頭小子,不宜喝冰的說辭一下子就能明白,那個人真的是處處都要給他添堵。
“我總認為自己在你眼中是不一樣的。”
“但是我沒珍惜,仗著這份不一樣揮霍了那麼久,你和宴臨見麵的那天,我們倆甚至可以談婚論嫁的,我跟你說過,你信我麼?”
“他和你就是利益婚姻,覬覦的是你們家的公司。”
時喻薇每個月的特殊幾天其實沒到,可她體寒,因此前後一周都會注意儘量少喝涼的,偶爾忍不住就偷偷地抿上一口。
“……?”聽清傅明修,時喻薇抬頭,沉思了會兒,才開口,“利益婚姻的事情,由於我失憶,咱們先不討論。至於你說的前兩點——”
時喻薇頓了頓,似是在回憶,“你在我眼中和其他同學的確是不一樣的。”
不一樣的?
下了二樓,從右側而來的宴臨聽到後,眸中晦澀,眉眼冷寂的讓人生畏。他腳步沒停,直接轉身出了咖啡店。
因著有桌情侶擋住了時喻薇的視線,她沒能注意到。
倒是傅明修餘光看到了宴臨,他扯了扯嘴角,露出勝利者才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