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相看兩厭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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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雲居山高,看到的日出比彆處要早上幾分,窗外靈植花蕊吐露,清香隨明媚的陽光鋪進格窗,在地上印出搖曳的枝葉。

暮言躺在床上,兩眼怔忡地望著屋頂,反射著斑駁的水池浮光。

往日睡眠不好的時候,她最多也隻是睡不著,從來沒有過多夢的症狀。最奇怪的是,最近幾日夢到的都是完完整整的往事,至少和她的記憶對比起來,沒有分毫出入。

十五年前,她借助歸咒淵的占卜之術,用徒弟遺留在劍上的精血推演出了他的轉世所在。那個街道就是夢裡的樣子,一模一樣,也是在炎熱的黃昏,蜻蜓迷糊地撞人。

他也是那樣哭著喊著,和當年喝醉酒一樣,吵鬨著喊她師父,不要她走。

但這次夢裡剛開始那件命燈被打滅的事情,她並不知道……

暮言從床上緩緩坐起身來,若是那件事也是真的,這些年她感到奇怪的地方也就說得通了。

難怪這麼久也沒有人追查過她,隻有零星幾人試著接觸她試探身份,被她殺了後也無後續。

原來是複燃的命燈被強行打滅,難怪全世界都認定她已經死了。

困住她前半生的人在臨終前,還了她餘生清淨,又有什麼用呢,一切都來不及了。

時過境遷,暮言也沒了多餘的情緒,隻是輕歎口氣,起身給自己配副治多夢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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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透著清晨的絲絲涼意,南晏滅了香,被驅使出竅的神識回歸了本體,一時間附身孩童的傷心欲絕還填在他的心口,壓得喘不上氣。

那種溫柔,南晏著迷得無法自拔,附身在他人之上,感受得多了,仿佛就該是他擁有的。

外麵響起叩門聲。

“怎麼樣,夠爽吧?”門一開,紹祈年擠眉弄眼,探頭進來,往裡瞄了眼,隻見鵝黃紗屏後的窈窕身影歪倒在床邊足幾上,“還沒到床上就給人放倒了啊?嘶……看不出來啊。”

“她進來倒個酒還上手扯我衣裳,這能忍?”南晏抱胸站門邊,皺眉道。

“謔!”紹祈年不禁對一副正人君子模樣的南晏刮目相看,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夠猛啊晏哥,閉關憋壞了吧?”

南晏搖頭說:“閉關室有天窗,空氣流通還行,不算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