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杏花三落1(1 / 2)

《徒弟失憶後進了我的夢》全本免費閱讀 []

血泊旁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暮言認不得的哪位執事,長滿絡腮胡的臉上,眼中綠芒湧動。

他看著暮言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死人,“好手段啊,才堪堪一晚,就收了這麼多的人心。”

另一人又是聶容妤,她格外嫌臟,拎著狐裘衣擺踮腳走開,閃著綠光的雙眼惋惜地瞧著地上的人。

“聽聞堂主今日搬遷,想來道賀一句罷了,這沒眼力見的攔著不讓進,把我們當賊似的,真是寒心呢。”

暮言知道他們被人控製著,和他們說無用。她強裝平靜地看向他們,仿佛在和幕後者對話:“怕被查出來什麼,將人遣走就是,彆再害人性命。”

聶容妤愣了愣,隨即笑出眼淚來,“你裝什麼善良裝什麼好人,以為青遺就會看上你了?我們認識的時候,你還是個黃毛丫頭呢。”

暮言蹙眉,暗暗咬牙,忍了氣。

水墨般的劍光在她身邊落下。戚祥顯現出來,攬過暮言的肩,推她進院。

等暮言離開了,戚祥看了外麵的二人一眼,留了句“屍首收拾了”。轉身進去的同時,以冰雕假山為界,劃出道劍氣築成的牆。

隔著劍氣牆,聶容妤站在外麵,瞧著他的背影,冷笑一聲,“你們的婚約,誰信。”

戚祥進去,看到暮言坐在門檻上,抱著雙膝縮成一團,毫無一堂之主的樣子。

他在來之前得知了這邊的事,她在及己堂裡,確實不用再樹立堂主的威嚴形象,因為這裡所有人都死了。

戚祥擔心暮言剛擁有一個自己的地盤就遭遇這種事,會情緒崩潰。也撿了她身旁的門檻,一起隨地坐下,安慰寫道:“有瓦上霜,他們動不了你。”

她回答很快,不同於外表的安寧,“沒有實權沒有威信,甚至沒有病人給我查看。道阻且長,門主可能白費百年壽元了。”

戚祥的手頓了頓,他看著她被寒風卷亂的發絲,一下一下地拍在她蒼白的臉上。他又換了句話寫:“你儘力就好,天山原本也與你無關。”

“操縱之人,是聶容妤吧。”暮言的聲音冷靜平淡,說著像問,實則心底確信。

戚祥沒有任何驚訝,仿佛早已知曉,寫出來的話卻是:“她不是,門主說過,她不是。”

“門主如果什麼都插一腳,他想要的,什麼都得不到。天山和夫人站在兩頭,他豈能都要。”

她直直地盯著雪地裡漸漸被隱蓋的血跡,戚祥看到那雙不久前還彷徨恐慌的眼睛,如今變得仇恨卻又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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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末的天氣轉暖,春風掩隔窗,門裡垂紗輕柔拂麵,仿佛新生的絨絨花瓣。

暮言的房間在小築最高的地方,她重新支起窗子,眺望牌樓外的小山石,上麵長著一棵根莖盤踞的老杏樹。

花苞在前兩天便星星點點,這時在門前開成了粉白一團,些許花瓣趁風落入房內。

又夢到過去了,所以前天沒有做夢,真的隻是因為她突然下的賭嗎。

就是明確的,不想與她再有絲毫瓜葛了,是嗎……

她洗淨臉上的淚痕,動作簡單利落,竭力把悲傷藏得自己也想不起,維持表麵的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