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年輕的小輩搶過沈墨手中的鈔票,然後高舉:“擔子叔,既然是狗蛋兒的心意,你不能不領,既然你不愛花,我們替您花。”
“老板娘,加菜加菜,今天吃個小灶!”
看見這種欺負新人的行為,擔子叔心中的正義一下子被激發了出來。
砰——
他粗氣一出,充滿老繭的手掌重重地拍打在桌子上,他麵前拿包用白塑料口袋包起來的鹹菜,也被震得落在了地麵。
“呼死你個占孩得!”
“咋這麼不懂事呢?”
“人家狗蛋兒賺錢也不容易,這是他半天的工資!”
見擔子叔發怒了,那幾個小輩也便收斂了許多,不過心裡多少有些脾氣,將錢一折,隨手丟在了沈墨的身上。
“拿去拿去!”
“玩笑都開不起......”
“走了走了,哥兒幾個搶單子去嘍......”
隨著帶頭的小年輕一聲吆喝,桌子上的年輕人,除了狗蛋兒基本上都散了去,表情也都帶著一絲絲掃興。
“彆管孬蛋那幾個鱉孫。”
“他們可會欺負人嘞。”
“逼走了好幾批新人,要不是看在他們是俺河南老鄉的份兒上,老子早就叫他們滾了。”
見沈墨的興致不高,擔子叔主動朝他安慰道。
當然,沈墨也不會在意孬蛋那群跳脫的年輕人。
一百塊對他來說,本就是小錢,用來請大家吃飯沒什麼不好。
可是在這裡,如果表現得太闊氣的話,就容易受到針對,不便於融入進來。
“狗蛋兒,你是個實誠人,跟叔講老實話,你是來體驗生活滴,還是真的家道中落?”
“叔看你也不像是個莊稼人啊?”
關於沈墨的身世,沈墨解釋了好多遍。
好賭的爹,病重的媽,缺錢上學的弟弟和傷心的他。
反正標準的窮苦人家,把這幾個公式往身上一套。
就成了妥妥的苦命人。
“擔子叔,你也不相信我啊?”
“我真不是富二代,也不是來體驗生活的。”
“我爹賭錢欠了幾十萬賭債,額是來掙錢還債滴。”
沈墨態度凝重,語氣認真,再次講述了一遍自已編好的悲慘身世。
擔子叔內心的疑慮瞬間少了許多。
突然,沈墨眼神一沉,壓低了自已的語氣。
“叔叔,你實話告訴俺。”
“俺聽說夜晚去酒吧附近跑腿兒可賺錢了。”
“你能不能找人引薦引薦?俺媽下周化療缺錢,急啊......”
當偽裝撥開以後,沈墨用最真誠的語氣,表達出了自已最真實的目的。
隻見擔子叔表情複雜地從上衣口袋掏出一根五牛,很顯然,他早已把這個剛認識一天的年輕小夥兒,當成了自已人。
“這又是哪個瓜慫給你說滴?”
“額跟你說,跑外賣就踏踏實實滴。”
“再說了,你以為去酒吧跑腿兒滴錢,好賺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