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新?”
黨校食堂,歐政廉滿腔怒紅地說出了這兩個字。
沈嚴軍聽後,也沒有心思去動筷子。
“我不懂政治,但我懂你。”
“咱倆......都是激進派。”
沈嚴軍低著頭笑了笑。
革新這兩個字,意義重大,不是他們這些人隨便說說,隨便討論的。
一旁,一言不發的唐龍,更是聽得忐忑。
這種話題,怎麼會讓自已在範局旁聽呢?
他不過是個小角色。
期盼著回到蓉城重新做警察罷了。
什麼革新之類的話題,他不想聽,也聽不懂。
“資源多的人,帶動資源少的人。”
“有錢人,帶動窮人。”
“將資源平均,將矛盾減少。”
“是時候該實現了。”
歐政廉無比深沉地說道。
他望向遠處,一個偉大的理想,在他心中發酵。
“我不了解你們蓉城,但我清楚京城的情況。”
“多少胡同,多少彆墅,多少高爾夫球場,都是富家大少的財產。”
“這些人,整天玩世不恭,對社會來說是害蟲,他們身上集結的資源,足以養活萬千工人家庭.......”
其實任何城市都一樣。
隻不過京城特彆突出而已。
這種地方,權貴集結,有錢人家的小孩,一出生就站在頂端。
“他們有父母罩著,有爺爺奶奶寵著,有的混進了體製內,有的靠關係玩起了商業過家家.......”
“他們就是一群害蟲,侵蝕著人民,侵蝕著這座城市!”
無形的巴掌,狠狠地打在沈嚴軍的臉上。
因為歐政廉所說的典型。
或許正對應的是他們家。
沈咪咪,是體製內。
沈複,依靠沈家的關係做生意。
沈儒,進入了國企高層,給沈複打點關係。
沈素清更不用說了,靠著人脈和資源一路一路往上爬。
沈嚴軍隻覺得臉蛋火熱,似乎沒臉跟眼前的老朋友相見。
但他是個自尊心強大的人,他不是不改,而是想改,也有心無力.......
“歐政廉,你可以指名道姓。”
終於,沈嚴軍受不了歐政廉的指桑罵槐,主動說道。
“我知道,我這張老臉,早就被家裡人丟光了。”
“其實我這次來京城,就是為了脫下自已的軍裝,讓組織責罰我。”
“我有錯......我太驕縱自家的孩子了......”
沈嚴軍的坦白,讓歐政廉感到意外。
他連忙抱歉道:“不不不,我說的是京城的問題,沒說你......的問題。”
沈嚴軍,正直了一生,不料卻在最後的生涯,留下了汙點,他很懊悔。
“可我就是有問題!”
“你為什麼不說呢?”
“我已經沒有臉了,我不要臉了!”
沈嚴軍大吼著,情緒已然失控。
歐政廉抬頭瞥了唐龍一眼,唐龍立馬明白過來自已在飯局裡的作用。
他舉起桌上的茶水,朝著沈嚴軍敬道:“沈老前輩,您彆生氣,我敬你一杯!”
咕嚕咕嚕,茶水下肚。
隨後又開口說道。
“我認識一個朋友,他也姓沈,他跟您不一樣,有個這麼好的身世,他的爸爸是毒販......”
“可是他不販毒,拒絕了子承父業,反而還幫著我們徹底鏟除了蓉城的毒品。”
“他這樣的人,天生就是當壞人的料,這樣的人,都能選擇向善,您選擇向善的機會還多著呢......”
沈嚴軍聽著唐龍的描述,也不由得把視線對準了這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