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舅在哪兒?”
沈咪咪幾乎是怒吼著,衝著自已的母親說話。
她覺得自已現在壓根不需要尊重她。
因為她也從未尊重過自已。
而且自已的舅舅去哪兒了,這事關重大。
北城幾百個村民的生計和希望,都寄托在自已的身上。
沈素清不語,低著頭繼續批改著文件,不管沈咪咪鬨出多大的動靜,對於她來說,都可以自動屏蔽。
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姑娘在跟自已小打小鬨罷了。
“你說不說?”
沈咪咪見母親忽略自已,她也有些著急了,上前兩步,走到母親的桌子麵前,就把她手裡的文件給搶奪了過來。
哢噠——
沈素清手裡的圓珠筆也被扯得滑落在地上。
在沈素清眼裡,沈咪咪就好像一個在超市當中,哭著喊著,要自已給她買玩具的小姑娘。
以為自已還會像小時候一樣,寵著哄著她。
不,絕不會!
畢竟這事關他們整個沈家的命運。
絕對不可能因為一個孩子的哭鬨改變。
所以沈素清變得冷漠。
漸漸的,不會滿足沈咪咪的所有要求。
就好像一個陌生女人一樣。
“你手裡的文件,事關上百個下崗工人的安置問題,你確定要撕毀嗎?”
“沈咪咪!”
沈素清指著沈咪咪手中的文件,語氣無比嚴肅。
沈咪咪帶著一副魚死網破的態度。
“那你就告訴我,舅舅去哪兒了?”
“他躲哪兒去了?”
沈素清依舊不開口。
事實上她有些頭疼。
這一大家子的人,就沒有一個心疼自已的。
前夫,隻顧著自已瀟灑玩樂,對整個家不管不問。
哥哥,撂下一屁股麻煩,還得自已給他收拾殘局。
而她唯一的女兒,居然也要在自已的家裡威脅自已。
孤家寡人這個詞,形容自已再也適合不過了。
“如果你覺得跟我耗著,我就會滿足你的一切要求,那你就跟我耗著吧......”
沈素清身子往後傾倒,背部靠在舒服的椅子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沈咪咪無奈了。
她手裡拽著文件,撕也不是,不撕也不是。
女兒怎麼可能鬥得過媽媽呢?
“為什麼這個家裡,總是你最大?”
“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說了算?”
崩潰的沈咪咪,隻得無奈地怒吼。
從小到大,從裡到外,母親的統治力,總是如同陰影一般籠罩著自已。
沈素清依舊沉默,隻是淡淡地看著沈咪咪生氣。
“我......”
“我去找我爸!”
沈咪咪將文件丟回沈素清的桌子上,撂下一句聽起來不像是狠話的狠話。
一個被母親壓製的女兒,隻有去尋求父親的幫助。
可是在他們這個家庭當中。
父親的角色,似乎沒有那麼重要。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
父親還是和往常一樣沒有回家。
走出母親的書房以後,她打開手機,準備聯係一下自已的父親。
沈咪咪的父親沈儒,是蓉城城投公司高管,跟沈複的房地產公司關係密切。
這兩人一向是合作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