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堅決不可能讓沈咪咪跟李愛火待在一個單位。
“我的工作怎麼了？”
沈咪咪不解。
“我天生就喜歡幫助彆人，我適合當警察，為什麼你總是揪著這一點，讓我去乾我不喜歡的事情呢？”
人，總是很矛盾。
明明在回家的路上，沈咪咪還很同情自已的母親。
可是現在。
她又看見了母親那一副刻薄的模樣。
心中的那份同情，蕩然無存。
“你去法院當法警，也是在幫助彆人。”
“陳院長那邊，還給你留著位置呢。”
沈素清的態度變得冷漠，甚至是強硬。
這一次，沈咪咪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她都不會改變意見了。
“還有，陳院長的兒子，我覺得你有必要去見一下。”
“哈佛法學院的碩士，無論是家世，還是學曆背景，配你都綽綽有餘......”
扯來扯去......
結果又扯到沈咪咪未來的人生道路上了。
沈咪咪覺得自已有些可笑。
“嗬嗬......”
她十分無奈地靠在牆壁上，看著這個一心想要掌控自已人生的母親。
她不禁懷疑，自已母親跟父親的婚姻，是不是也是一場這樣的交易？
“媽，你跟我爸結婚的時候，也是因為家裡的安排嗎？”
這句話，如冬日的寒風，刺痛著沈素清的腦神經。
“所以你們之間......沒有愛情？”
愛情？
沈素清隻覺得眼前有些模糊。
幾十年前的那個雪夜，不斷浮現在腦海裡。
“你嫁給我爸，就是因為我爺爺是將軍？”
“一切對你來說，都是交易？”
沈咪咪的話，不斷回蕩在自已的耳朵裡。
她聽見了......
（我不！）
她聽見了自已曾經的呐喊聲。
（除了他，我不會嫁給任何人！）
（素清，我在城外等著你，我一定會等你，你一定要來！）
（我們私奔吧......）
（為什麼這些長輩，總要控製我們的人生？）
（媽！你為什麼要我嫁給一個我不愛的人呢？）
“媽？”
“媽！”
鍋裡的藥，響得厲害，刺鼻的藥味兒，將沈素清拉扯了回來。
沈咪咪嫌棄地捏著鼻子，走到了燃氣灶旁，將火關閉。
“藥開了！”
沈咪咪提醒後，沈素清像是慢了半拍似的，點了點頭。
“你怎麼了？”
“總感覺，你在走神啊？”
沈咪咪察覺到母親的狀態不對勁。
自已跟她說話，她聽不見似的。
但沈素清依舊強硬地擺了擺手：“我沒事兒。”
“我......什麼事兒也沒有......”
極苦的中藥，被她盛入碗中，用勺子攪啊攪，黑色的藥水，逐漸浮現出白色的雪點......
窗外，啪嗒啪嗒什麼東西在敲響。
沈咪咪驚奇地抬頭望去：“下雪了！”
沈素清再次吃驚。
窗外的雪，看起來是那麼熟悉......
就好像多年前，那個失約的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