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改革組的院子裡,正在舉行第一屆工會選舉活動。
“什麼是工會?”
“工會就是由工人組成的合法團體。”
“當你受到老板欺壓的時候,工會能幫你出頭。”
唐龍站在高處,普及著工會的作用。
偌大一個蓉城,竟然沒有一個工會組織。
簡直荒唐!
底下,趙威顯然有些摸不著頭腦。
在他的印象當中,打工人都是被欺辱的對象,幫工人出頭,又有什麼好處呢?
“唐組長,加入工會......要給錢嗎?”
趙威問了一個比較實際的問題。
底下的眾人聽後,紛紛變了臉色。
不會又是一個打著好聽的名號,變著花樣收錢的組織吧?
唐龍毅然否決。
“不!工會剛剛成立,我會親自拉讚助不需要工人掏錢。”
“至於工會的基地,就在咱們改革組的院子裡吧。”
“我給你們交代一個任務,那就是去工廠裡,去打工人最多的地方,宣揚我們的工會。”
“爭取,讓更多的工友們,加入進來。”
唐龍高舉著拳頭,慷慨激昂,誓要把工會發揚光大。
可底下的人,卻無一人感興趣。
都竊竊私語著,小心翼翼討論著什麼。
站在前方的唐龍,略顯尷尬。
隻感覺自已跟這些人格格不入。
“他們被欺負慣了。”
“早就不相信工會了。”
沈墨悄悄來到唐龍的身旁,說出了事實。
唐龍還是不解。
“所以啊!”
“所以更應該團結起來啊!”
“他們......難道打算一直被欺負下去嗎?”
一個被抽掉脊梁骨的人,想要再站起來,就得做外科手術。
光是講兩句好聽的詞,是起不到作用的。
“你得拿出點真本事來。”
“要不然彆人怎麼信任你?”
沈墨繼續說道。
他相信,唐龍的出發點是好的。
而且他的一係列行動,也的的確確是在改變蓉城。
不過現在才剛剛開始,他有些過於著急了。
“什麼意思?”唐龍很困惑。
他求助般地看向沈墨。
沈墨比自已更加了解底層。
他知道底層的人,最需要什麼。
隻見沈墨深吸一口氣,回想起了當年創立袍衣會,替天行道的時候。
“大家要的無非就是一樣東西。”
“那就是公平。”
“你欺負了我,我也要欺負你,你惹了我,我也要惹回去。”
“可是有些弱小的人,沒人撐腰的人,他們怎麼辦?”
公平?
唐龍聽著這兩個字,若有所思起來。
“工廠裡的工人,常年沒有社保,還願意跟綿羊一樣,天天加班工作12個小時,被人辭退也隻是一句話的事兒,最後去要賠償,卻發現自已竟然是三分外包人員。”
“跑外賣的小哥,每天累死累活,被平台壓榨,每個月30天沒有休息,如果哪一天累倒了,送外賣的途中被車撞了,你猜平台會不會給他補償?”
“大學畢業的應屆生,一進公司就要簽三個月的試用期,試用期工資隻拿百分之八十,不繳社保,公司拿了補助,卻在試用期的最後一個月辭退他,然後招下一批大學生,周而複始.......”
沈墨舉了很多例子。
都是活生生,正在發生的例子。
在這種環境下,工會的出現,就像個笑話。
他們被欺負的時候,也絕對不會想到,自已的背後還有個什麼組織。
唐龍捏緊拳頭。
他來這裡,可不隻是喊喊口號而已。
他要乾出一番實事。
要切切實實地改變這裡。
“我......我......我該怎麼做?”
“你把話說明白點?”
可是,他使了半天的勁兒,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始。
要做的事情太多。
要改變的東西太多。
再精良的手術刀,也得找到最精準的切口。
沈墨無奈地看向唐龍。
心想,這家夥還真是一點實踐能力都沒有啊。
“陳勝吳廣起義的時候,在魚腹藏書,寫下:大楚興,陳勝王!”
“做事兒的第一步,是先造勢,你得讓彆人認識你,知道你是乾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