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我看見你了!”
沈墨朝著前方的黑暗處大喊。
躲在暗中的二柱等人,心中一沉。
他們是提前藏好的,這笨蛋是怎麼發現的?
就在他要走出來,打明牌的時候,不遠處的黑暗中傳來笑聲。
“哈哈哈——”
“狗蛋兒,你那狗鼻子還真靈!”
隻見工頭大聲笑著,從黑暗的陰影裡走了出來。
沈墨得意地笑了笑:“工頭,真的是你!”
“俺一直覺得有雙眼睛,在看著我,沒想到那個人是你!”
工頭抬起自已的手臂,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
從中午12點,一直到晚上12點,這小子不停地乾活。
沒有偷一丁點懶,跟頭拉磨的驢一樣,連軸轉。
他就喜歡這種,便宜,乾活還賣力的年輕人。
“我監督你,是為了你好。”
“你第一天上工,萬一遇到啥不懂的,我可以出來指導指導你嘛。”
“哈哈哈——”
黑暗中,二柱等人,徹底鬆了口氣。
還好沒有提前下手,要不然就被工頭給發現了。
不過這狗蛋兒是怎麼發現工頭的?
他們一直蹲在這兒,都沒有發現工頭。
“好了,下工去吧,今兒個辛苦你了。”
工頭拍了拍沈墨的臂膀,表示欣賞。
沈墨卻擼起自已的袖子,擦了擦汗:“俺不累,還可以再乾2小時!”
工頭聽後,心中甚是佩服。
不過這家夥50塊錢一天,為何乾得如此賣力?
他想不通。
大概是腦袋真的有點毛病吧。
工頭雖黑,但也有人性。
知道一棵韭菜不能往死了薅,得給它喘息空間,才能長線發展。
一天工作12個小時,已經是正常人的極限了。
這一條規矩,算是行業內的鐵律。
都是壓榨工人,壓榨出的經驗。
再強製加班,恐怕工人生變,而且休息一晚,也回不到最佳的狀態。
“行啦,活兒還多著呢,明天再來。”
“你先走吧。”
工頭推了沈墨一把,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沈墨也憨厚地笑了笑:“工頭,你對俺真好,明天我一定努力!”
說完,戀戀不舍地放下工具,摸著黑朝工地外部走了去。
沈墨走後,工頭並未離去。
而是轉頭看向一旁的陰暗之中。
“你瞧瞧!”
“你們瞧瞧人家狗蛋兒的覺悟!”
“今天隻吃了一頓飯,連續乾了12個小時不休息!”
“你們呢,卻躲在這兒摸魚......”
漆黑之中,二柱等人臉蛋一紅。
原來工頭不是偶然出現在這兒的。
工頭早就發現了他們。
二柱也坦蕩地站了起來,笑著朝工頭走了過去。
“工頭,那小子是個愣頭青,腦袋有礦,我們這些正常人,咋個跟他比呢?”
二柱說完,回頭瞄了一眼。
四五個跟在自已身邊混的老鄉,分彆拿著工具走了出來。
他們站在一堆,在工地上,絕對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在工地上打工的,一般都是老鄉帶著老鄉,親戚連著親戚。
要不然也不可能一次性拉起來這麼多人。
再加上二柱是個青壯年,不怕事,而且還會惹事兒。
工頭心中有些忌憚。
他明知,二柱這夥人蹲在這裡不安好心。
也不去老老實實乾活兒。
但自已照樣得給他發工資。
因為如果你開除一個,二柱會接連帶走四五個老鄉。
那四五個老鄉,又會帶走三兩個好友......
為了一顆老鼠屎,不值得攪亂了一鍋粥。
工頭皺眉思索了一會兒。
跟狗蛋兒比起來,二柱差老鼻子了。
他的語氣之中,都帶著明顯的嫌棄。
“你瞧瞧你們幾個,做事吊兒郎當,找借口精明得很。”
“我告訴你們,在我這個地方,能乾就乾,不能乾就滾蛋!”
“少特麼有那麼多的意見!”
工頭也不慫,畢竟這些人還有一筆工資壓在自已手裡呢。
工期乾不完,他完全有理由不發工資。
如果這些人中途不乾了,正合著他的心意呢。
這些人的工錢,自已全部獨吞了。
“工頭!”
工頭說了兩句,正轉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