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些人，卻墮落得不成樣子。
成為了毆打工人的工具。
成為了作惡私家軍。
胡標感覺自己在軍隊受到的所有教育，都像是1場欺騙。
沈家......
整個沈家......
都混沌無比。
“老子就要問！”
“我要問到底！”
“我......非要問出個真相不可......”
胡標再次掄起拳頭。
可是被他打的那個人，早已昏迷。
沈墨怕鬨出人命，阻止了他。
“彆打了。”
“你的拳頭可比他的硬。”
“再說了，真相也不是你這麼追問的。”
胡標的心裡仍舊有些不服氣，他側頭看向其餘的打手們。
“你們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
“不說的話，我1個1個盤算！”
沈墨蹲下身子，將昏迷的打手扶起，並且悄悄將手摸進了他的口袋裡。
果然摸到了1台手機。
他假裝熱心地將打手抱了起來，然後走向他的同僚們。
“趕緊送醫院吧，我知道你們也是出於無奈。”
“快走吧，要不然胡標又要胡攪蠻纏了......”
兩個人從沈墨的手中接過那個昏迷的打手。
沈米脫手的時候，順帶將他兜裡的手機拿了出來。
然後無比自然地揣進了自己的兜裡。
現在是信息時代，所有人的秘密都不放在心裡，而是放在手機裡。
1旁，胡標還想阻攔。
他想跑過去，打算質問到底。
“你們彆走，你們說話啊！”
“你們對得起自己穿過的衣服嗎？”
“你們是為虎作倀，認賊作父，忘掉了自己的本性......”
可無論他怎麼罵，也罵不醒眾人的良心。
大家都沉默不語地打開車門，隻想著快些離開這裡。
沈墨拉扯住了胡標，心裡有些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年輕人，不要著急！”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善惡，隻有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
“你太極端了.......”
胡標有些討厭沈墨的說教。
他回過頭，狠狠地扒開自己的衣服。
露出自己那千錘百煉的身體。
胸肌腹肌上邊兒都刀疤，甚至肩膀處還有1個彈孔。
這不是傷疤，是他的榮譽！
他引以為傲的榮譽。
“我極端嗎？”
“你看看我，我極端嗎？”
“我為這個世界賣過命！”
“我為什麼拚命，為的就是大家都生活在1個真善美的世界裡。”
“可你告訴我，我的理想，都是編造出來的謊言。”
“我的這些傷口，賣命的傷口，在彆人眼裡都是笑話！”
沈墨不屑地笑了笑。
“誰沒賣過命？”
“我在緬甸緝毒的時候，你知道他們想著乾嘛嗎？”
“他們想著如何在行動當中殺死我！”
“你以為，就你1個人信念崩塌了嗎？”
胡標1時語塞。
他沒有想到，沈墨還去緬甸緝過毒......
“我為蓉城做過的貢獻，不比你少，不比任何人少！”
“可他們仍然叫我混蛋。”
沈墨已經不想再回憶。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操蛋。
你越真誠，他們就覺得你越傻氣。
你越較真，你得到的結果就越敷衍。
生活的真相，完全不取決你的想象，和你的付出，更不是你的熱愛。
關鍵的是，你看透了這個世界的真相以後，還有沒有勇氣，繼續熱愛下去。
“不過我也從中學到了1些東西。”
沈墨說完，從兜裡掏出了1台漆黑的手機。
“那就是不要妄想從任何人的嘴裡了解真相。”
“不要看他們怎麼說，要看看他們怎麼做！”
胡標看著沈墨手中的手機，突然明白了什麼。
“這手機......不是你的？”
沈墨笑了笑：“廢話，在你糾纏不清的時候，我就已經把剛才那人的手機揣進兜裡了。”
“裡邊兒肯定有他上級的電話。”
“到時候1查，不就有真相了嗎？”
“你這個人啊，就是腦袋不會轉彎.......”
胡標聽後，心裡漸漸對沈墨有了些敬佩。
自己不懂的事兒他懂。
他總能說出1大堆讓你無法反駁的話語。
這大概就是生活的經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