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雙邪惡的眼睛,從黑夜中睜開。
齜牙咧嘴的模樣,仿佛要將看到的任何東西都撕碎。
“汪——”
1條惡犬,凶猛地撲了上來,林瀾兒伸出手臂遮擋,惡犬的牙齒深深地嵌在了她的手臂當中。
“哪裡來的蠢狗!”
此時此刻,我猛然想起了1句話。
虎落平陽,被犬欺。
張幼蓉說,我是被推到懸崖的辛巴。
現在想想,還真像啊。
“啊——”
林瀾兒被撕咬得吼叫起來。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獨自跟惡犬搏鬥,撿起地上的硬泥土,猛地砸在了惡犬的腦袋上。
惡犬嗚呼哀嚎1聲,退後了幾個身位。
我擔心的並不是這隻狗。
我擔心的,是它的叫聲。
“汪汪汪——”
果然,惡犬見打不過我們,就對著我們狂吠起來。
在這個寒冷的夜晚,它的吼叫聲,打破了半山腰的寧靜。
“跑!”
我拍了拍林瀾兒的肩膀朝她提醒起來。
林瀾兒簡單地用外套包裹了1下自己正在流血的手臂,然後就什麼也不管衝在前方開路。
我也發了瘋似的,往前狂奔。
身後,那條惡犬跟看見肉骨頭似的,擺動著4肢瘋狂追趕。
奔跑中,我隱約看見附近的農家點起了亮燈,似乎也注意到了農田裡的動靜。
這才是我最擔心的事情。
我的雙腳,本來被露水浸透,但在奔跑的過程中,浸透我鞋子的,從露水變成了汗水。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後麵有狗在追的原因,激發了我逃跑的潛能。
那1晚,我們兩個跟長了翅膀1樣,低飛在農田裡。
也顧不得周圍寒冷的環境,跟身上的傷口。
等我的身體朝我發出勞累的警告時,我才反應過來,我們1口氣已經衝到了山腳下。
後邊追趕我們的惡犬,也放棄了奔跑,僅僅是站在遠方對著我們狂吠。
山腳下,是1片樹林,在裡麵總算可以休息1陣了。
我興奮地看向1旁的林瀾兒,想要跟她分享1下心中的喜悅。
但林瀾兒整個人扶著1棵樹,大口喘著粗氣,1副極其難受的模樣。
我心中預感不妙,走過去朝她的額頭摸了摸。
燙得跟燒開的水1樣!
我立馬將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並且扶著她來到了1棵樹下坐著。
“堅持住!今天我們出了樹林,說不定就能看見公路了,我們逃出來了!”
我在她耳邊說著鼓勵的話語,但這些乾癟的話,並不能讓她情緒亢奮。
我知道,我要擔負起保護她的責任。
如何照顧女人?
這是所有男人1生的課題。
就算是我,也是個新手當中的新手。
特彆是在這黑暗寒冷的環境當中,我除了陪在她身邊,聽著天上樹葉的沙沙聲,似乎沒彆的可做了。
所以我隻能像個話癆1樣,在她耳邊嘰裡咕嚕,讓她感覺到我還在她的身邊。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到這種地方來的?”
“畢竟,你看起來,根本不像本地人。”
我靠在她的旁邊,朝林瀾兒發問,其實我也不指望她能回答我什麼,僅僅是跟她說說話,讓她不要睡過去。
我......”
林瀾兒極其難受地憋出了這句話。
我心裡1緊。
嗯?
“有叫“抱我”這個地方的嗎?是少數民族嗎?”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她直接將自己的腦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瞬間明白過來,她是想讓我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