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兒不曾心悅他。”老女皇平淡的道。
她沒有同月晚解釋,她的女兒,她最清楚了,今日在大殿上之時,鬱雲霽同他十指相扣,可在她吩咐敬茶之時,孤啟的動作逃不過她的眼睛。
孤啟這等自毀自殘之舉,是最入不得眼惹人生厭的,宓兒若是當真喜歡,孤啟做出那等舉動之時,她該有所察覺的。
老女皇眼眸微眯。
能讓她的女兒配合他做戲,孤啟當真是有些手段的,可這等自毀之人最是可怖。
“那陛下打算如何?”月晚正色道。
“在菡王府加人手。”
——
同鬱枝鳶彆離時,孤啟看了她的背影許久,頗有些落寞。
“你為何不曾為自己辯解,難不成你當真想跪在那碎瓷上嗎?”鬱雲霽道。
虧得她受寵吧,若是不受寵,可架不住孤啟這麼作。
怕是沒作幾天,她們妻夫兩人的小命都要作沒了。
孤啟袖口中的手緩緩收緊:“……辯解有用嗎?”
他在孤家被冤枉了,這麼些年哪次不曾為自己辯解過,可又會有誰站在他這邊。
“既然沒用,又為何要多費口舌,去辯解幾句?”
他孤啟不需要彆人的可憐,也不需要有人站在他身邊。
鬱雲霽反駁道:“可是你又不曾去試,如何知曉辯解沒有用呢?”
她很不理解孤啟這種行為,他像是一朵盛開道糜爛的荼蘼,散發著濃烈的香氣,卻帶著將要毀滅的,死亡又腐敗的氣息。
興許是生存環境的不同,她是生在家人寵愛中的孩子,若開口解釋便有人傾聽。
可像孤啟這種主動將錯處攬在自己身上的,她實在未曾見過。
“嗬,菡王是皇女,是千嬌萬寵的天之嬌女,我等蒲柳,怎能同您相提並論。”孤啟唇角勾著一絲笑,那張稠麗的麵容上卻不帶半分笑。
“……彆陰陽了,”鬱雲霽微歎,“可我到底是你名義上的妻主,妻夫之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下次我在便不用這樣了。”
不用一個人默默承擔了。
她知曉孤啟在書中是個怎樣的小可憐兒,但可憐之人也有可恨之處,時間久了也就跟著淡忘了。
她對上身旁孤啟那雙鳳眸時,聽他輕嗤:“你可憐我?”
鬱雲霽沒應聲。
“你憑什麼可憐我。”孤啟掙開了溫暖的手心,初春的涼意將他手心的溫度一點點帶走。
“鬱雲霽,彆以為為我說幾句話就如何了,我不需要你可憐,”他眼尾又覆上了一層病態的薄紅,“你我都是爛人,你有母皇的疼愛又如何,沒有父君,依舊是可憐蟲。”
他愉悅的笑著,頗有幾分挑釁的看著她,像是在期待她的反應。
鬱雲霽平靜的看著他,久久不語。
這話若是讓原主聽見,興許早就氣憤地將他按在地上了。
可她不是原主,即便她將這故事看上千百遍,這些事上也不會與原主共情。
孤啟的笑聲漸漸低了下去,麵上的病態也跟著漸漸退卻。
“不是可憐,是關心。”他看見鬱雲霽一臉認真的道。
她的神情太過真摯,孤啟就這麼對上她那雙勾人的桃花眸,神魂便能被她深深的吸進去。
關心,關心誰,他嗎?
在這世上,除了他的生父便沒人關心他的死活,自他生父過世之後,更不曾有人關心過她半句,這個詞彙實在是太過陌生,卻不想是從鬱雲霽口中再度聽聞。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