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2 / 2)

“先帝創業時,就推崇儒學,本朝曆代都有尊師重道的先例。太子既為儲君,老夫乃太子老師,前來結交的官吏幾乎將門檻踏破。隻是老夫最恨結黨營私,對門庭若市視而不見,一一回絕。何來的仕途不順?”太傅聽著他的無稽之談,自不會與一孩童計較。

言辭依舊未卸下嚴厲:“何時先生懲治弟子,還需得向弟子解釋緣由了?”

“先賢也說,有教無類、因材施教。以夫子的意思,往後我們不必觸類旁通,直接讀死書。對於聖賢書,不求甚解,死記硬背就是了。”江敞見太傅暫時放下戒尺,將手背在身後。

但這事沒過去,自然不能徹底放下心去。

“敢問夫子,你如何能認定箏姑娘心思不在學堂?”

太傅這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從前講學時,從不要求弟子需得唯師是從、將爹娘的話奉為圭臬。而是鼓勵他們要有自己的思考,不被世俗左右,不讓流言牽著鼻子走。

現在麵對質問,也是自食其果。

隻在宦海沉浮多年,對付一個頑童,還是手拿把掐。

回頭問向時玥箏:“老夫方才所講,你可能複述一遍?”

“這……十五從軍,半生戎馬倥傯,歸來可識得良人?”時玥箏代入了自己,亂答一氣。

還未沉浸在傷感的情緒裡多久,就聽學堂內爆發出一陣轟笑聲。

“知道箏箏的官人要回來了,所以夫子說你心思不在學堂,也不是假的嘛。”太子也拿她打趣了句。

時玥箏進宮伴讀的時間不長,又十分守規矩、一向不大走動,實不知與仲公子有何交集。

就像此刻,江敞已是麵露不悅之色:“兄長這話說得好無道理,箏箏還未嫁人,何來的官人?姑娘家最注重清譽,你這般說,豈不是毀了她的名節?”

太子憑白被同父異母的弟弟、扣上一頂帽子,自是心中不快。

“將軍府上門提親之事,滿城皆知,如何是我誣蔑?我還真沒這壞心腸。且相國已收下了上將軍的聘禮,便昭示著二人已定親,隻是還未過門。”

太傅在一旁冷眼旁觀,心底暗歎太子胸無城府。

君上怎會讓丞相與將軍親上加親?大臣們結黨營私,又是以聯姻為最穩固基礎,會顛覆王權。

“相國與上將軍,並未向父王請旨,私下定親,就做不得數。”江敞堅持道。

“可相國與上將軍,兩家本就是世交。非有利可圖,有狼子野心。如此,兩家結親,有何不妥?即便父王知曉,也不會阻攔。”太子說。

江敞立即給他又定一罪:“兄長怎知父王心中所想?難不成是你妄自揣測君意,還是你能代表父王發號施令?”

太子的冷汗立即下來了,若非君上不在眼前,他當即便得跪下認罪。

時玥箏見自己惹禍上身,生怕宮闈生出齟齬,牽連母族相府。

不能袖手旁觀,立即給夫子行了禮,方道:

“多謝仲公子挺身而出,隻我有錯認罰,請夫子教誨。”

“如何無法陳誦下來功課,就是荒廢學業呢?萬一弟子愚鈍,用功隻是記得慢了些,就要挨打嗎?”江敞隻要一想到姑娘的一雙柔荑,落下戒尺,頃刻間便要紅腫破皮,甚至十指滴血,便心生焦急。

尤其十指連心,她一向嬌生慣養,怎吃得這份苦?

“好吧,我承認箏兒妹妹生性聰穎,並無愚鈍。我這樣為她找托辭,是欺師滅祖。連頑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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