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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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偏他不敢還口。

什麼不關心百姓疾苦是假的,他平常也沒這接濟人的雅量。小妹更不會因此來譏諷他。

實則他沒及時救治周文泰,讓她心疼罷了。

“你罵吧,我一個小小庶子,怎麼敢跟嫡女大小聲。過來冒著掉腦袋的風險、行善事,還被罵。這是我應得的。”

“少在我這裝可憐。相府從來沒有嫡庶之分。”時玥箏剜了他一眼,已早早轉身回了屋子。準備扶周文泰上馬車。

時克然好不容易裝一次可憐,還被人識破了。

臊眉耷眼地道歉:“都說長兄如父,結果我天天被你罵。好吧,是我的錯。我確實沒辦法評估周兄傷到什麼樣,我也不想拿吉人自有天相當借口,若你沒來,他又在我來時撐不住了。我餘生都會自責。”

一邊罵妹妹不該來,一邊自己也不來。時玥箏對他的憎惡,達到了頂峰。

愛之深責之切,若是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也沒義務來救人。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罵我,還能跟誰發泄呢?你又沒有折磨下人的習慣,她們為奴為婢可憐,你不能讓她們雪上加霜。隻有我,浪蕩紈絝,我承受能力強,隨意罵我沒事兒。”時克然跟在他身後,與她一並進了屋。

“但你也不能一味冤枉我,周兄沒死在獄中,還能以死在獄中的由頭,將此事搪塞過去。其中我是出了大力的。父親不能給老將軍奔喪,又無法照顧故人之子,也是憂心如焚。但我出麵,要比父親出麵好得多。”

時玥箏表麵上不動聲色,卻是暗中豎起了耳朵。

正欲張嘴說些什麼,衣角被人小幅度拉了拉,回頭,看見周文泰緩緩伸出了手。

“箏……彆怪哥哥……”

是他時運不濟、決策錯誤、自己沒本事,怨不得彆人。他已拖累相府太多,不忍心將更多人拖下水。

周文泰仿佛用儘了渾身力氣,才囈出這兩句,隨後便一陣猛烈的咳嗽,嘴角滲出鮮血來。

時克然見狀,一個健步跑了過來,伏在那草席做成的榻邊,想握著他的手,最後還是作罷,怕碰疼了他。

“周兄,你彆擔心,我已找了身患絕症的布衣,讓他代替你詐死。偷梁換柱,來個死無對證。隻是以後要委屈周兄,改頭換麵,用其他名字和身份活著。”

時克然說罷,招呼過來兩個小廝,搬來了軍用擔架,準備將他抬到馬車上。

鄭重道:“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心事重,擔心你死了,箏箏再無倚靠。所以不讓她跟我爭執。可你放心!血濃於水。我們今日吵架歸吵架,明日若妹夫欺負了她,我直接拎著劍過去,把妹夫剁成肉醬。”

小廝企圖將周文泰攙扶起,他明明沒喊疼,隻咬緊的後槽牙、青筋暴起,還是昭示著他的斷骨、疼痛難忍。

“麻煩您——”時玥箏抓住那小廝的手臂,還是含著淚,鬆開了:“輕點。”

周文泰出了門,時玥箏堅持道:“上虞灼妹妹找來的馬車,不要用相府的馬車,免得引人耳目。”

“外麵找來的馬車,來路不明,不能用。我這馬車,不是從相府出來的,外觀看不出什麼。”時克然說。

且裡麵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生活用品,一應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