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他以前是珍惜的。
現在,沒有多餘的毅力了。
“這世上,從來不是善惡終有報。我也不信因果輪回。”時玥箏收回韁繩,想過同周文泰開口,可麵對他時,終究少了勇氣。
伴君千裡,終有一彆,這份肝腸寸斷,就由小丫頭來承受吧。
她不是不心疼小姑娘,隻是更舍不得周哥哥。
“你就當我移情彆戀了吧。”
“你!”虞灼看著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憋得小臉通紅:
“你若要離開周大哥,為何不早一點滾?在周家權勢滔天的時候。而不是現在他落魄了,你就背信棄義、附驥攀鱗。才給了他一點希望,又要將他推入深淵。”
“你現在看清了我,也不遲。我就是這樣朝三暮四的人。我過不了苦日子,隻想貪圖享樂。”時玥箏說罷,雙腿一夾馬肚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知小丫頭會怎樣轉述給周文泰,就讓他恨自己吧,若帶著這份恨,能讓他過得舒坦點。
“可你若是虛情假意,為何又要對周大哥那麼好!”虞灼不準她走,朝著她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可她腳力不佳,又怎追的上汗血寶馬。
連她一騎絕塵的蹤影都尋不到,跌坐在瘴氣層層的叢林間。
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嫂嫂,是不是有人逼迫你。還是身不由己。到底是誰?是仲公子,還是相府?”
虞灼一時分不清,是心疼周大哥,還是心疼嫂嫂。
嫂嫂見異思遷,周大哥束手無措。
嫂嫂受了欺負,周大哥也護不住她。
虞灼失魂落魄地回去,這一夜無眠,抱著膝頭,坐在爐火邊啜泣。
明日周大哥醒來問起,可叫她如何作答。
隻要一想到,看見周大哥那副失落神色,便猶如芒刺在背。
以前隻盼著時光能快點走,這樣歲月可以撫平周大哥的傷疤,時間使他重新長出肌骨,讓他快點好起來。
此刻,卻十分希望時間慢點走。這樣周大哥便能晚一點肝腸寸斷。
隻要一想到,明日看見周大哥那份失落神色,便提前焦心。
可她攔截不住時間,哪怕她伸出手。
雞鳴犬吠五更天,周文泰從睡夢中醒來,記得昨晚入睡時,箏箏還躺在自己身側。醒來後,枕邊便空了。
習慣了目及所至範圍內,皆是白茫茫一片,今日竟看見了模糊的黃斑,雖不清晰,卻能瞧見桌椅、爐火、櫃子的輪廓。
他似有些不可置信,也不知是不是在夢裡。
用力揉了揉眼睛,再度睜開,比方才還清晰兩分。
“箏箏!”下意識去喚她名字,想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想必她一定比自己還要高興,看來他對她有關軍醫的誇讚,並非隻是甜言蜜語。
而她夙興夜寐讀過的許多醫書,也不是浪費時光。
聞聲進來的,隻有虞灼這個小丫頭。
瞧見周大哥能看見東西了,自然高興得又蹦又跳:
“真的嗎?這是真的嗎?看來郎中的藥果然管用。周大哥,你要不要先用白布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