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2 / 2)

“原來如此。”他一副洞悉了天機的神色,似笑非笑道:

“公父著司天台定下來的吉日,娘子說衝撞了你祖母的忌日。我派人去查,你祖母並不是那天過世的。你又說,那天是你祖母生病時的日子,若讓你那日成親,隻怕會勾起你照顧祖母彌留之際時的傷心,也是對亡者不敬。無稽之談,非逼著改了成親吉日。我不深究,依了你。”

仆婦們捧著托盤和交杯酒,低著頭,意識到氣氛焦灼,房內焚香繚繞間,似危機四伏。

無人敢調笑,生怕多說多錯。皆擺著一張上墳的臉,連吉祥話也沒有。

“我還當你是不願嫁給我,所以拖一時是一時。原來,是在等葵水那幾日。”江敞暗自吃下這個悶虧,著了她的道。

又故意湊近些,曖昧不明道:“隻不過娘子嫁人前,乳娘沒拿春宮圖教你?女子服侍丈夫的法子,可不止交頸頡頏這一種。”

時玥箏還未去做,先覺著反胃了。

“仲公子,我是正妻,學不來勾欄院那妾氏搔首弄姿的樣子。若您貪圖一時情欲,也是人之常情。善妒乃七出之首,我自然毫無怨言。您可以——”

不待她繼續驅逐,江敞已酒醒了許多,看著她這賢惠的小妻子,反問道:

“新婚之夜,你巴巴盼著我將你丟下,去寵幸妾氏?虧你想的出來,我卻乾不出來。否則翌日,定當被君父申飭。時家不問緣由,不聽分辨,也會一股腦地認為我荒淫無度,苛待了時家的掌上明珠。”

“仲公子不必將這些虛禮放在心上,既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若一直守著這些舊製就太累了。且我爹娘,也並非那不講理之人。”時玥箏著實有些倦了,隻想瞌睡。

隻不速之客在這裡,她沒法入睡。

“知曉夫人今日為何大殺四方了,原來是葵水勾得心情煩躁。那夫君就更要留下來陪你了。”江敞起身,端起交杯酒,示意她同飲。

“喝了這杯酒,以後才能夫妻同心。”

“仲公子,我身體不適,不便飲酒。”時玥箏不明白他為何執意如此。

往常正妻有孕在身,不能同房時,男人去妾氏那兒,不是應當應分麼。

她不覺他待自己感情如此深厚,連她來了葵水,他也得留宿在此。

“夫人辛苦,巴巴找了這樣的日子過門,這一路帶著月信帶奔波,應該很辛苦吧?往後,夫君會記下你葵水的日子,過了以後,再好好補償你。”她不喝,他便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開口,將那杯酒灌了進去。

“小懶貓,非要人喂。”

時玥箏不想喝,倔強盯著他,卻是不敢將他手臂打掉。因不知後頭會有怎樣磨人的酷刑等著她,她想相敬如賓,卻做不到,隻有鈍刀割肉。

酒水順著嘴角流下,江敞伸出手,用指腹抹去了,淡淡道: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若你再給我擺一道,即便是葵水,我也不會放過你。可記下了?”

時玥箏忍著惡心,由著他觸碰。

連點頭也沒有,隻忍著不慎咽下去的一些酒水,灼得喉嚨生疼,又烈又辣。

江敞一揮手,叫人都退下。

方才強喂過她的酒盅,歪倒在托盤上,也十分灑脫地未去管。

“你是我夫人,自然得你替我寬衣。”

時玥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