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道:“太好了。定親好,不過還是要儘快結親,省得夜長夢多。也不要管什麼吉時不吉時,兩個人情投意合,哪天都是金玉良緣。”
“你姐姐成親,看把你急的。不知道的,還當咱們家規矩多,弟弟妹妹必須要在兄長阿姊成婚後,才能結親。”時母笑笑看向老爺,問道:
“瓊兒結親,可否向君上求一個恩典賜婚?”
“我當然急,我昔日的婚事,不知是被哪個缺德鬼攪和黃的。”時玥箏提起此事,便有怨氣。
若她早早的嫁過去了,生米煮成熟飯,哪兒還有後麵那許多事。
想起這些,不自覺又對不遠處的男人有氣。
周文泰感受到刀子一樣的目光,刺在自己身上,欣然受之。
“還是不了。君上才繼位,國事繁忙,就彆用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去勞煩他。”時知節心底隱隱不安,回絕了發妻。
又訓斥了女兒:“你現在能坐在這裡,全賴那個攪和的人。不必為奴為婢,到苦寒之地。”
“我現在的境遇,寧願為奴為婢。是我自己的選擇的,我就能承擔結果。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宿命推著走。”時玥箏囁喏道。
“為何兄長、周大哥、公主都能去苦寒之地,就我不能?我也不是什麼金枝玉葉,更不比誰尊貴。”
周文泰對她有萬千愧疚,愈發動搖自己昔日的決定,不該打著為對方好的旗號,自作主張。
當時跌下爛泥,誰知人生境遇轉瞬即逝。
若她真嫁過來了,無非在邊關等他片刻,便能團聚了。
“對不住,昔日周家下旨滿門抄斬,我不敢賭。”
時玥箏不想理他,愛之深恨之切,甚至聽他聲音都難受。
時知節見女兒又欺負她的小竹馬,一點顏麵不講,由著他的話落在地上。
端起酒杯,朝向周文泰:“是我不好,周家出事,我自始至終未露麵。我現在敬你一杯,就當給你賠個不是。幸好現在苦儘甘來。不然我餘生都不會安寧。你若真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對得起周兄?”
時相與周將軍,同朝為官,將相常有不和,可他二人相識相知,既無政見不同,也不涉及黨爭,皆一心為國為民。
隻可惜,造化弄人。
周文泰怎敢受叔父如此大禮,已跪直了身子,叩拜道:
“若無叔父搭救,我哪有這份運氣,能坐在這兒。叔父不便出麵,侄兒明白。但師兄……時常探望,安排衣食住行,我銘記於心,沒齒難忘。”
恐廳堂裡有君上眼線,實不敢說出箏箏名姓,隻怕現在已然失禮。
“賢侄不必多禮。在我眼裡,你就像我自家孩子一樣。”時知節道。
時玥箏對他心疼,卻也是滿滿的嫌棄。
“當時把我推開,還不是你沒本事?既沒勇氣允許我跟你同生共死,也沒能力預知現在否極泰來。”
廳堂內,已開始奏樂,並有舞姬翩翩起舞。
掩蓋了她低低的埋怨,隻有一席之隔的周文泰能聽見。
他低眉道:“是。對不住,是我無用。我該死。”
“小妹方才說公主,同去邊關,所謂何事?可是王上讓公主親自送行,以壯軍威?可也不必送君千裡吧。”時克然道。
時玥箏原本才夾了一筷子銀耳蓮子羹,聞聲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