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秦姚在飯桌上提出想回到宿舍寄住,陶梅聽到自己女兒又在吃飯的時候提出要離開這個家,一瞬間來了氣,
“你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吧?有家不回你你學那個爸?”
“天天的就眼巴巴的盼著給彆人送錢,你知不知道錢有多難掙?你心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媽?”
秦姚梗著脖子:“錢不是你們給的,是程爺給的,要難掙也不是難掙在你們身上!”
聽到自己女兒這麼說,啪的一聲,陶梅一記耳光狠狠朝她扇來,
“你說什麼?秦姚,我看你現在是找到靠山,說話都有底氣了是吧?”
陶梅如同受了天大的羞辱一般,口不擇言,
“秦姚我告訴你,人跟你沒有血緣關係!你彆厚臉皮要求太多,你以為他會一直疼你照顧你?人家有自己的親孫女兒!你現在上趕著是給誰看?”
想起程老大,想起在地越鎮的一切,女人越說越傷心。她悲從中來,最後直接嚎啕大哭,“你就非得跟那個女人的家裡沾上點關係?你是不是賤的慌?你是不是想看著你親媽死在你麵前你才高興?才舒坦?”
看著對麵前這個歇斯底裡的瘋子,秦姚沒有說話,她扔下碗,拿著書包跑出了門。
從家裡跑出來後,秦姚頂著一張紅腫的臉,坐在公交站台。
車站來往都是人。所有人都虛掩嘴唇小心翼翼談論著旁邊穿著校服一臉狼狽的她。
察覺到周圍人怪異的目光,秦姚沒有躲避。
看吧,看吧,她想。以往常常被人用惻隱的眼神注視關愛,自己早就習慣了。
坐在位子上,秦姚明明已經放棄再為自己做抵抗了,直到一頂黑色的鴨舌帽扣在她的腦袋上。
帽子落下的那一刻,秦姚身體一顫。她理了理戴歪的帽子,慢慢抬頭向上望去——
麵前是麵無表情看著她的林駒。
男生將一隻藍色的口罩遞給她,全程一句話都沒說。
秦姚很少哭,但那天,她眼淚多到打濕了一整個口罩。
後來,兩人搭上了同一趟汽車,
一起回了學校,一起走了同一段路。
......
秦姚整個人縮在爐前。
她支起脖子四處打瞧,屋內除了一張吃飯的木製長桌再無其他大的家具,長桌旁邊放了不高的八鬥櫃,上麵擺滿了各種黑色器具,秦姚幾乎也認不得,恍惚看見一個東西像是望遠鏡,下麵墊了張地圖,旁邊還零零散散放了許多大小不一的螺絲釘。
“你今天來晚了。”秦姚看一眼旁邊的男人,悶聲道。
林駒伸手試了試爐邊的溫度,暖了不少。
秦姚:“我把煙都抽完了你才來,你想凍死我?”
林駒放下火鉗轉頭看她,“凍死了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