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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姚想問林駒的有很多。
比如當初他知道林正海的死跟秦漢脫不了乾係的時候,他是怎麼看待她的?比如他逃了這麼多年,是不是仍舊掀不開這個傷疤?比如他是不是一直以為自己後來對他態度的轉變是因為她愧疚?
可她想說不是的。
不是的,
她沒有,她不會。
秦姚眯著眼,看著不遠處迎著火光的男人。
他臉色鐵青,一聲不吭,很明顯不想再談論關於當年的一切。
她不該那麼殘忍。
秦姚腦袋埋在雙膝處,悶聲道:“我困了。”
林駒深吸一口氣,轉過頭,
“我去幫你倒熱水。”
秦姚輕輕嗯了一聲,男人起身離開。
秦姚埋下頭,正當她雙手抱頭想理清這些思緒時,不多久,林駒端著一盆熱水從廚房出來,“過來洗臉刷牙。”
秦姚隻好雙手捂臉,整理好心情走到吃飯的長桌旁。
盆子挺大,紅色花紋,看起來和黑黢黢的屋子有點不搭。
林駒拿杯子在盆裡舀了兩杯水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將洗臉帕搓了搓遞給秦姚。
秦姚接過手,直接往臉上撲,
“有點兒燙。”
男人彎下腰,兩手直接從盆裡捧起水往臉上拍,“一會兒就涼了。”
確實,秦姚擦臉這兩秒,洗臉帕已經涼了。她擦好臉,靜靜看著林駒潦草洗了一把臉。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從前洗臉一定要38度的溫水,乾淨的白色洗臉巾。
男人直起身,抹一把臉上的水甩了甩,
“擦好了?”
“嗯。”秦姚將帕子遞給男人。
也不洗,林駒接過手,拿起她用過的那麵就往臉上擦。
秦姚想問些什麼,嘴動了動,又歇下心思來,她慢慢拆開一次性牙刷,拿出來涮了涮水。
“明早七點起。”男人邊擦臉邊說。
秦姚正擠著牙膏,沒說話。
“早點送你下去我好早點回來,太晚了上山不安全。”
秦姚嘴裡刷著牙,神色平靜也不爭辯了,
“嗯。”
收拾完,秦姚洗腳上床,躺上去後,她大被蒙過頭一句話都沒說。林駒看人乖乖睡覺,他朝被窩處的突起看了一眼,隨後倒掉熱水鎖上木門又坐到了火爐前。
秦姚全身埋在被窩裡,山上冷,即便屋裡燒了火,才脫下厚衣服鑽上床還是冷的發顫,秦姚咬著牙縮成一團,勉強閉上眼。
床板薄,秦姚睡了好一會兒被窩還是沒變暖和,最後隻能忍著寒意將左腳撫上腿想取暖,剛放上去,她發現自己全身都冰冰涼涼的,冰上加冰,“唉。”這下全身更冷了......
腳才放下,喉嚨熟悉的癢意又鑽上來,秦姚悶著咳了兩聲,轉身換了個方向睡。
林駒眼睛在火爐旁,注意力卻在右側後方的床上。
現在正是山上急速降溫的時候,護林站條件不好,秦姚又吹了一整天的冷風,男人看著不斷輕顫的被窩,大概是想到什麼,沒坐一會又站起身走到廚房去。
秦姚正努力閉眼入睡,可四周的寒意不停侵襲她的大腦,她覺得自己腦子都快凍僵了。又是兩聲咳嗽後,秦姚轉了個身,身體剛壓好被腳,腳踝處一雙大手伸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