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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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祖宅裡設宴為遠道而來的兩人接風洗塵。

因著薑瑤失蹤的事兒,再加上薑老太太病重的緣故,宴席並不如何隆重,隻在平日的基礎上多添了幾個菜色,多備了幾壺好酒。

燈火通明的膳廳內,眾人圍坐在中央的圓桌前。

隻是不知為何不見薑沁的人影,周氏也讓丫鬟過來告個口信兒稱病缺席。

薑明義率先斟了滿滿一杯酒,從桌前站起身,麵上愧疚道:“侄女兒啊,是我這個做大伯的沒管教好女兒。若非她嚷嚷著許久不見侄女你,非要任性地乘馬車和護衛一起去迎,也不會平白耽誤許多工夫,讓你在城外遭遇劫匪,受了這麼些驚嚇。”

薑明義舉起杯子將手中的酒一飲而儘,“大伯在這裡給你賠罪了!”

對桌的李氏見此情狀,心中暗罵一聲老狐狸。

該賠罪的正主兒薑沁到現在都瞧不見一個人影兒,做父親的不過端端杯子一句輕飄飄的“任性”就當是替人道歉揭過翻篇兒了?

而且做長輩的當眾給晚輩賠罪,當晚輩的要是不接過這個台階下了,被外人曉得了是不是還得被罵一句不敬長輩不識好歹?

果然,下一刻便聽到坐在一旁的薑姒道:“大伯言重了。”

李氏在心中直搖頭。

薑明義麵色欣慰道:“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不會怪罪於你妹妹的。她年紀小不懂事,做事雖不曉得個輕重,心地還是好的,侄女你多多包涵。”

薑姒一向與庶出的大伯一家來往不多,知之甚少,與薑沁更是談不上什麼親密的姐妹之情。

除去今日趙猛是特意衝著她來的這點不提,單論薑沁明知汾陽周邊地亂卻刻意阻攔李氏派出的護衛出城這件事,心裡懷的是好意還是惡意不辨自明。

她隻是不想再牽扯過多徒增麻煩,故而在聽到大伯話裡話外有揭過的意思後,才順勢應了下去。

但退讓不是為了讓彆人把她架得高高的好蹬鼻子上臉的。

於是,薑姒聞言便也淡了臉色,垂眸盯著手裡泛著薄紅色澄澈透亮的楊梅酒不再說話。

一時間,沒得到預想內回答的薑明義端著空酒杯杵在眾人間,臉上有些不上不下的尷尬。

薑明業見勢忙站出來打了個圓場,“都是一家人不說二話,什麼賠罪不賠罪的,都過去了,人沒事就好。菜都涼了,都吃菜吃菜。”

說完指著桌上一盤泛著亮燦燦金黃油花的圓狀小食,朝著薑姒笑嗬嗬道:“你二嬸記得你小時候最愛吃這簇盤糖纏,今個兒特意囑咐廚房裡做的,快嘗嘗。”

對著這個同出一脈的二伯,薑姒還是抱著些尊敬的,聞言看向李氏,溫聲道:“二嬸費心了。”

李氏不喜那些客套話,隻提起筷子夾了塊糖纏給她,“說那些勞什子的話作甚,快嘗嘗還是不是以前的那個味兒。”

筷子移過去,卻不想與一旁裴玨默默挾菜到薑姒碗裡的筷子撞到了一起。

李氏不禁一愣,隨即臉上閃過一抹促狹道:“新婚的小夫妻倆感情就是好。”

薑姒皙白的臉龐上泛起一絲熱度。

剛才光顧著與人說話,沒注意到裴玨竟快把自己的碗裡堆成了個小山,還挾的都是自己愛吃的菜,也不知是從哪裡曉得的。

“夠了夠了,太多該喂成個胖子了。”薑姒側身避開了李氏揶揄的目光,不好意思地小聲道。

裴玨眼底浮起淡淡的笑意。

卻在此時,桌對麵傳來一道煞風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