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士兵們麵麵相覷,但誰也沒敢開口。
畢竟話題中心的這幾位大人物都不是好相與的,要是誰說錯話冒犯到他們, 就不知道能不能活著走出厄爾司山穀了。
明運桀沒料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的發展, 他看看自己身旁的其他三人, 又看看不遠處的薑茶茶, 臉色陰沉地仿佛能滴出水來。如果說剛才他隻是想製住其他兩個人的話, 現在就是想直接送他們上西天了。
莊涼州和謝俞嶸也是差不多的狀態, 沉著俊臉,目光時不時掃過在場的其他幾人,以及……靠在西澤爾附近做出保護姿態的薑茶茶真是礙眼。
薑茶茶更是直接炸了毛, 十分強硬地用機甲阻隔住其他人窺探西澤爾的目光:“看什麼看, 你們為什麼要對著我爹喊爹, 你們都沒有自己的爹的嗎?”
謝俞嶸自恃是在西澤爾直播間裡認證過的崽, 當即道:“他明明就是我父親,你是哪裡跑出來的, 也配和我搶?”
我都和他姓了呢,我叫西一一!
當然,礙著有太多人在場,謝俞嶸沒好意思把這句容易崩人設的話說出口。
莊涼州冷冷道:“你們這麼說你們有證據嗎, 拿證據說話好嗎?”
自己可是被父親送過十分珍貴的黑金的呢。
好巧不巧的, 其他三隻崽聞言也全是相同的想法。
明運桀壓製著心底引誘著他毀滅所有的暴戾,握拳的指節攥得發白透青,他呼出一口氣,眸光中黑黢黢的,仿佛雨夜無星無月的寂寥荒原:“都閉嘴,聽孤的, 既然大家都認為自己和西……這位龍先生有關係,何不大家一起拿出證據,讓他自己裁決?”
提議很快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認同,畢竟大家都覺得自己都收到珍貴的黑金了,怎麼可能不是唯一的崽。
簡而言之,就是普卻信。
不過此處人多眼雜,到時候萬一撕扯起來實在不好看。
明運桀繼續提議:“不如進山洞說吧?”
卻得到了謝俞嶸和薑茶茶同時斬釘截鐵的拒絕:“不行!”
他們可不想再變一次幼崽了!
薑茶茶問西澤爾:“父親,附近還有什麼其他可以議論事情的地方嗎?”
西澤爾用龍爪撓撓臉,指了指山洞邊上的茅棚:“那裡可以嗎?”
其他人紛紛操縱著機甲點點頭,而後自覺從機甲裡脫出,畢竟那棚子實在不大,裝不下這麼多全副武裝的機甲。
各有各的英俊好看的男人們從半空中緩緩落在地上,西澤爾下意識去看他們的發色和眼睛,想要確認他們是不是自己養過的崽。
不過很快,他的目光就粘在明運桀的身上挪不開了。
明運桀發育得晚,雖然已經成年,個子卻還沒開始拔高,身高還在175左右,皇家的醫生曾給他檢查身體,確認明運桀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隻是單純的發育晚,以後發育完身高最起碼也是185,這才鬆了口氣。
他身量勻稱纖長,濃密的眼睫狹長,遮住眸中情緒,鼻梁高挺,薄嘴唇,是薄情又脆弱的長相,站在身高都是185以上的謝俞嶸和莊涼州中間,天然形成了一個凹字。
看到他的相貌時,有一些沒有見過他麵貌的士兵忍不住“嘶”了一聲,感歎行徑殘暴的帝國皇帝居然長得如此文弱,不像暴君,更像鄰居家從小體弱多病的竹馬。
不過西澤爾會一直盯著明運桀看,並不是因為他出色的相貌,而是因為——明運桀頭頂上一看就十分昂貴閃瞎龍眼的寶石王冠。
這麼閃,哪條龍能扛得住啊。要是能放進自己的寶藏裡收藏該多好!
西澤爾直覺得自己的爪子癢癢,恨不得伸出爪在對方腦門上摸幾下。
明運桀注意到西澤爾的視線,嘴角忍不住翹起不易察覺的弧度。
幾分鐘後,幾人一起走到茅棚前,西澤爾見從士兵的角度應該已經看不見自己了,變也變回了人形,自覺在茅棚裡的石塊凳子上坐下,又對其他幾人道:“你們也坐吧。”
其他幾人望著西澤爾這張自己日思夜想的臉,一時間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恍惚,隻有謝俞嶸和薑茶茶還稍微好一些——畢竟他們做幼崽的時候已經和西澤爾待過一段時間了。
莊涼州和明運桀因為恍惚的這幾秒,一下就失去了坐在西澤爾邊上的機會,謝俞嶸和薑茶茶一左一右當即將西澤爾兩邊的空位都占住了。
明運桀:“……”
莊涼州:“……”
想殺一個人,眼神是藏不住的。
西澤爾渾然不覺一個座位就已經引發了風起雲湧,見三人還站著,疑惑地問:“你們怎麼還不坐下?”
明運桀和莊涼州雖然不悅,但是聽西澤爾開口,還是坐下了。
西澤爾見大家都已經坐定,語氣中帶著隱隱的期待:“你們有什麼物件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