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久,真的很久沒看見了。
“阿姐,你來了。”
同她無數次的幻想中一模一樣的情境,眨了幾下眼睛將酸澀壓下,她也如林長風知曉的那樣,溫和的笑著走過去,她的阿弟每次都會殷勤的幫她端著手上的東西放好。
“我那得了些野果子,就讓小廚房做了蜜餞和甜酒,我和你姐夫嘗過,味道不錯,拿些給你嘗嘗鮮。”
裝作不在意的略過常華,林墨柳的視線最終落在林長風手中還未來得及放下的長劍上,她低垂著眼,沒人注意到她瞳孔瑟縮了一瞬,隻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接過林長風手中的長劍,讓他去把食盒裡的碗碟端出來。
沒察覺奇怪的林長風將袖口挽起去端出盤子裡還有餘溫的甜酒,而林墨柳手中拿著那把劍,走到常華麵前,她也曾修習劍術,握劍的手勢也算熟練。
“把這把劍收起來。”
常華也照做了,那把格外有個性的長劍收回了劍鞘中。
“真可惜,常華沒法嘗到這樣美味的甜酒。”
林長風唇齒間回味著那酸甜的味道,林夫人好甜,連家裡的廚子都專門選了江南的,林長風也是一樣,林墨柳未出嫁的時候,也偶爾會悄悄給自己的弟弟帶回來些女眷之間流行的點心。
畢竟那些點心隻出現在女眷的宴席上,多是私人的名廚做出來的,她總不能叫自己雖玉樹臨風卻也人高馬大的弟弟進了女眷的席麵,故而林長風也習慣她三天兩頭的帶點心來。
“阿姐,那把劍可奇怪了。”
在長劍那吃了癟的青年在自己的長姐身邊嘀咕。
“明明是我的劍,但偏就我拔不出。”
“是嗎?那阿姐給你新換一把可好?尋一把更適合你的。”
林墨柳笑著。
“不必了,總歸如今我也不常用,練習時借來護衛的就是了,那把劍不是父親——”
林長風剛想說那把劍是父母贈與他的生辰禮,可話到嘴邊,卻又想不起來那把劍的來曆,他隱約知道那把劍很重要,但卻又覺得不像是父母贈與他的禮物。
“你呀,怎麼隻記得父親母親,這把劍,是洛平尋來給你的。”
他的阿姐伸手戳了下他的腦袋。
“你這不拿出來,彆說你自己記不得,阿姐都要忘了。”
“姐夫送的?我還真記不得了。”
“記不得也無妨,這把劍,阿姐得代他收回去。”
林墨柳瞥了一眼被常華拿在手裡的長劍。
“為何?”
“這把劍的來路不乾淨。”
林長風聽著林墨柳告知他的,原來這把劍是某次剿匪被帶回的,被手腳不乾淨的官員私自扣下,兜兜轉轉的,在洛老大人的壽宴上成了壽禮,再到日後清點時,被洛平贈與了林長風。
“是這樣嗎?我怎麼不記得有剿匪那回事。”
林長風有些迷糊。
“那剿匪都是多少年前了,自然不記得,怎麼?不相信阿姐了?”
“自然相信,阿姐既然想要,就拿去吧,不過這把劍怪的很,我讓府裡的護衛都試過了,隻有常華能拔出來。”
“是嗎。”
林墨柳的語氣並不覺得奇怪,她看著常華。
也是看著這世上勉強算是唯一一個的活人。
死人拔不出死物,隻有活人能。
她也未想到那把劍如此有靈性,哪怕是斷了也能跟隨著主人的氣息來到魘中,她也曾握著那把劍與名門正派殊死決鬥,但到最後劍斷人亡,這把劍雖然和最初的主人顧長華不一樣,至少不那麼討厭,可她並不想讓這些東西留在林長風身邊。
“......阿姐,要不,這把劍就先給常華留著?”
林長風知道那把劍不一般,或許在日後也會是一個關鍵,於是想試試看林墨柳的口風。
結果他容貌堪稱傾國傾城的長姐表情像是白了他一眼。
林長風:?
“他才跟在你身邊多久,怎麼阿姐覺得你倒是更喜歡這個木頭人?”
林墨柳越想越氣,她當時就不應該圖方便用了顧長華的相貌做出這個木頭人,怎麼無聊是人是鬼,她弟弟都莫名其妙的對這人有好感,難不成她弟弟一開始親近顧長華就是因為那張臉嗎?
“不是不是,怎麼可能,我肯定是最喜歡我家阿姐!”
林長風趕忙陪笑臉,手上還捏開幾個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