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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紐酒店是京港市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被繁華的CBD包圍,一覽摩天樓和金融商貿街,門口豪車就跟大白菜一樣依次駛進停車場。
夏知瑤乘坐的是高V專屬電梯,直達總統樓層。
鋼化鏡麵映著她纖薄身影,一張臉蒼白憔悴,掛著淡淡黑眼圈。
封閉空間會加劇人的緊張。
坐上賓利車之前她是沒空搭理任何程先生,她認識的程姓隻有程維一家。
如果是程維父親找她,斷不會以這種唐突的方式。
當時屬於女人的第六感直接衝上腦門,她甚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夏小姐,程先生讓我轉達,您父親的事,他可以解決。”
一句話讓夏知瑤成功坐上了賓利車。
電梯內。
“夏小姐請。”兩名保鏢擋住電梯門,示意她出來。
夏知瑤驟然拉回飄遠的思緒,已經從父親有救的激動中趨於平靜。
更多的是對接下來的局麵感到恐慌。
隨著電梯叮地一聲關上,退路消失,那種身份地位帶來的威壓氛圍,讓她起了怯退之心。
人已經到了這裡,隻能硬著頭皮往裡走。
穿過鋥光瓦亮的冗長走道,保鏢帶她來到頂層全玻璃房的餐廳。
夏知瑤放緩呼吸,把專注力全放在周圍,強迫自己鎮定再鎮定。
餐廳視野空曠,隻有一張餐桌。
程北謙正坐在桌前用餐。
巨大水晶燈照在他挺削筆挺的身影上,四周安靜地隻有他刀叉碰撞的聲響。
保鏢幫她拉開對麵餐座,悄無聲息離去。
這是夏知瑤第二次見到這位在商界叱吒風雲的男人。
白襯衣高定黑西裝,著裝一絲不苟,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在這樣的私密空間,他給人的壓迫感更強,那是長期站在金字塔頂端的氣場,極難靠近。
程北謙像是沒看見她,漫不經心地切一份花生醬三明治。
夏知瑤自發坐下,思忖著怎麼開口詢問。
同時,程北謙淡然地掀起眼皮,二人目光驟然對上。
玻璃房透出清晨冉冉升起的晨光,他的眼映在光裡,深沉如墨。
夏知瑤悄悄攥緊長裙,心跳比奔騰的駿馬還要激烈。
心跳無關風月,是嚇的。
有侍應生搭著白巾進來,程北謙輕描淡寫問:“夏小姐應該沒吃早飯,想吃什麼?”
夏知瑤不著痕跡吐出一口氣,禮貌看向侍應生:“給我一杯溫水就可以。”
程北謙沒什麼反應,繼續慢條斯理切土司脆。
清脆聲響並沒有緩解空氣中的窒息感,反而在漫長切割聲中加劇了夏知瑤的煎熬。
溫水上桌。
驅使夏知瑤坐在這裡的那個問題幾乎噴薄而出,她忍了又忍。
不能在人用餐時追問,必須謹記用餐禮節。
程北謙用餐很斯文,舉手投足都是恰到好處的雅致。
但夏知瑤知道,這張英俊的皮囊下,表裡不一。
中途有侍應生上了一杯紅酒。
程北謙語氣淡淡地問她要不要嘗嘗,夏知瑤勉強扯出一個笑臉搖頭。
他淡淡牽了下嘴角,無所謂地獨自飲了幾口。
夏知瑤桌下雙手不知搓了多少遍,就在她如坐針氈急出一身汗的時候,程北謙終於用完了餐。
他先淨了手,疊著雙腿,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向她。
直白、裸露、不懷好意。
夏知瑤覺得他的眼神在侵犯她。
她壓下心底的厭惡,告訴自己現在沒什麼比拯救家人更重要。
“程先生,您有辦法解決我父親工廠的問題,對嗎?”
“在京港市有什麼事是我解決不了。”
語氣睥睨冷傲,卻字字屬實,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