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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紐酒店頂層總統套房需要刷VIP專梯,酒店經理提前接到通知,專門帶夏知瑤上去。
她徒步走一個小時過來的,踏進這個電梯後,掙紮的心也被現實塵埃落定。
酒店經理瞧著她渾身濕漉,很是狼狽,也沒過多打量,禮貌有禮地把她引到總統套房前。
房門虛掩著。
夏知瑤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即便做再多心理建設,真到了這一刻,還是很害怕。
深色地毯一步步印出濕噠噠的鞋印。
套房燈火通明,程北謙身高挺拔地站在全景落地窗前,高樓霓虹燈點綴茫茫雨夜。
他端著紅酒漫不經心品味,嚴謹暗沉的黑西裝解開了兩顆鈕扣,露出修長有力的脖頸,這種懶散的身姿並未讓人覺得親和,相反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威懾力。
“過來。”
程北謙朝她招手,黑眸筆直望著她,暗悔不明。
屋裡落針可聞。
夏知瑤在他強勢目光下,一步步走過去,每一步仿佛踏在她瘋狂顫抖的心口。
眼眶不爭氣地紅了。
這段路也就十步,不到八米,比她前二十年還要漫長。
腦子裡像祭奠一般走馬觀花,25年順風順水,有體麵的工作,有恩愛的未婚夫,有相親相愛的家人。
這一年全毀了。
夏知瑤停住腳步。
程北謙微涼的手突然鉗住她後脖頸,慢條斯理愛撫,看儘她的狼狽,迫使她抬頭麵朝風雨搖擺的京港市。
屈尊紆貴地俯下身子,在她耳邊如情人低喃:“看到了什麼?”
雨霧像一座巨大的鳥籠籠罩繁華都市,連綿不絕的汽車長龍般蠕動,人站在高處,就如同看一隻隻掙紮匍匐的螞蟻。
被他撫弄的地方汗毛聳立,她強忍不適,沉默看著擁擠不堪的縱橫夜景。
程北謙輕笑:“人生來就分高低貴賤,近處看是人,高處看是螻蟻,掙紮不甘心,有什麼用?”
夏知瑤全身不受控製發抖。
耳邊傳來一聲嗤笑,又貼近一分,幾乎挨著她耳蝸,他身上強勢陰冷的氣息死死纏住她。
磨著她腦中岌岌可危的弦。
“彆掙紮,你與這些螻蟻沒區彆,一捏就死,所以想要安生活著,就乖乖聽我話。”
夏知瑤把湧上的血氣咽下去,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她咬碎牙問:“多久?”
程北謙側頭看她。
夏知瑤聲音不爭氣地夾裹了哽咽,脊椎骨仿似寸寸斷裂,艱難問:“情人,做多久?”
程北謙輕輕推開她,鼻腔發出輕蔑的聲音,把紅酒擱在一旁,從西裝口抽出一張深藍手帕,不緊不慢擦拭手心。
這隻手上一秒撫過她後脖頸。
“你覺得你值多少?”
程北謙把手帕隨手一扔,用打量商品的眼神將渾身濕透的夏知瑤自上而下打量一番。
她穿得很簡單樸實,長風衣闊腿褲,褲子濕透後變了形,屋裡開了暖氣,半濕不乾黏在腿上。
如此狼狽的模樣,依稀能瞧見她纖細窈窕的身形。
夏知瑤在他直白嘲諷的目光下,下意識往旁縮了下。
屋裡隻他們兩人,任何細微動作輕易能被捕捉到。
程北謙突然動作非常粗魯地鉗住她下巴,把她摁在全景玻璃上,她半張臉扭貼在玻璃上,半張臉迫陷在他微熱的掌心。
衣服簌簌相互摩擦,並未有一絲旖旎,反而一觸即發。
一層玻璃帶來高處墜落的錯感,仿佛下一秒就會墜入深淵。
夏知瑤兩腿發軟,喉頭下意識發出尖叫。
男女力量懸殊,無論她怎麼掙紮,也撼動不了分毫。
“我是商人,商人就得利己。”
程北謙的氣息噴她耳後,透明玻璃映出他陰冷的臉。
“解決你家的風波債務需要千萬,你覺得你值千萬?你不值。”
她家的風波全是由他謀劃,他有什麼臉提那五千萬。
強烈的恨意瘋狂湧上夏知瑤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