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詭異的能量波動以高頻震動的方式出現在了白月林身上,以她身體為中心的球體空間被一種神秘的能量填滿了空氣。一瞬間似乎是震動了一萬下,有似乎隻是震動了一下,空間扭曲又馬上恢複,那些將要把她埋葬的石塊土塊全都變成了細碎的粉末,消散於空氣之中。
“不用理會綠嶺,你必須活著到北冥,沒有價值的生命不配存在於自然之中。”一個極其空靈的聲音出現在腦內,若有若無的神秘感完全無法琢磨。白月林為之一愣,精神狀態也因為這個聲音的出現瞬間恢複了大半,馬上清醒了過來。
感知和精神終於恢複了正常,白月林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天坑之中,腳下全是土石和機械的殘害廢墟,夾雜著濃濃的殘破血肉。斷片的回憶湧入腦內,從被天雷擊中開始,到剛才一切平息下來,無數的細節以此前作為本我人類根本無法得到的角度呈現,將白月林剛剛恢複過來的一片空白的大腦瞬間填滿。
碧綠色的緞帶,柔順的生命與希望之色,摧毀了一切,用死亡束縛了自己的敵人與友人,一切阻擋在自己麵前的人。
“……爾達斯……告訴我,這都不是真的……我沒有這麼做……”白月林雙手抱頭,整個人蜷縮在半空中,隻有身後的碧綠色緞帶還在歡騰躍動,“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既然選擇踏上綠嶺的青石階,做出那樣的承諾,又有那樣的願望,你便是最好的容器。”爾達斯的聲音分辨不出男女,中性到近乎神性,隻不過白月林並不會認同罷了,“白月林,記住你一開始說的那句話,你是為了我而活。”
選擇踏上綠嶺的青石階,做出那樣的承諾,又有那樣的願望……我成為了神選中的器皿?和雙星一樣,是爾達斯的容器?一開始說的那句話……為什麼,為什麼又要讓我想起那句話?
“我葬,我自己……”白月林下意識地說出聲來,事已至此,她也不隻是隻會發愣了——她已經驚訝得足夠了吧?還要繼續驚訝下去嗎?不要吧。
嘴角上揚,她的雙唇開始顫抖,她的全身開始顫抖,她開始發出顫抖的笑聲。這是一種充斥著自嘲的狂笑,笑聲中透露出的無奈仰天而去後,又顯露出建立在起基礎上的悲涼與哀傷。白月林舒展開身體,一手捂著臉仰天大笑,她從來沒有這麼放蕩地放出爽朗的笑聲,因為在此之前,她從裡沒有感受到這樣強烈的無奈和痛苦。
“好吧,爾達斯,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自作多情。隨你怎麼樣吧,我再也經受不起這樣的折磨,沒有心力再去糾纏不休。”白月林最後收斂了笑容,表情變得冷漠僵硬,就和一開始被爾達斯完全附體時一樣,“我累了,這個世界要變成什麼樣,我不關心。
“我已經充分認識到了,過去的我隻是一個人做著徒勞的無用功,現在憑借自然成為新我之後,我所做的一切才有意義。隨意地使用我吧,我已經決定拋棄一切。如果我隻是一個工具人,那至少在我重新找到目標以前,就當是這樣吧。”
地下。
“雷虛子,我早告訴你不要靠近白月林,你怎麼和楊語風一樣不聽勸?要不是我幫忙挖了地洞,你的命估計就要交代在那裡了。”童嗣一邊抱怨著,一邊從自己身上拔下鱗片,貼在雷虛子斷臂流血的傷口上,“按理說楊語風應該沒有死,隻不過不知道他在我特地造出來地下室還要多久才能醒過來。”
“我們去北方吧。”雷虛子站了起來,拖著疲軟無力布滿裂痕的雙手,突然平靜地說道。
“去北冥?可你都不會飛了,還怎麼過去?”童嗣愣了一下,然後問道,“難道你的意思是,要我直接挖過去?沒人知道北冥天池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