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為什麼說是對手或者是隊友?”容真抱著阿玄,跟上薛景嵐的腳步,一邊走一邊問道。
“你不會以為宗門大比隻是到比試台上過過招就好了吧?”薛景嵐提著手中長劍束墨,走在前方,他笑著調侃道,“比試台上純粹的對戰,是最後一輪的內容,在此之前,你們要經過兩輪考驗,留下來的人才能上比試台。”
容真抱著阿玄的手一緊,所以她之前擔心自己在比試台上出醜,她都白擔心了?
以她的實力,估計在前兩輪就被刷下來了,連上比試台的資格都沒有了。
“師父,你怎麼不早說我不一定要上比試台,我這些天不是白努力那麼久了!”容真追上薛景嵐的步伐,控訴他家師父套路自家弟子的過分行為。
“這怎麼能叫白努力呢?”薛景嵐笑嗬嗬地說道,“再說,你怎麼就覺得自己進不了第三輪?”
容真想想也是,她這些天那麼努力修煉,還學會了新的法術,如果沒辦法在比試台上就虧了,所以這前兩輪,她還真的不能摸魚。
不過,看薛景嵐的意思,這前兩輪莫非是有隊友一起的?
這不就說明她可以抱大腿了?
容真頓時興奮起來:“組隊的話,我是不是可以跟師妹一起。”
“師姐,不行。”喬雪蹤手裡拿著一枚木簡,平靜地打破了容真的美好幻想,這枚木簡上記錄了宗門大比前兩輪的規則,“理論上同一宗門的弟子不會被排在同一組。”
“那我們要分開了?”容真感到有些苦惱。
“嗯。”喬雪蹤點了點頭,“師姐,沒關係,你自己一個人,還有貓,你能行的。”
現在喬雪蹤也學會反過來安慰容真了,容真長舒一口氣,隻能跟著薛景嵐往帝玄殿而去。
帝玄殿外的修士們有秩序地排著隊,依次去往內殿抽簽,此前見過一麵的孟羽長老領著幾位藍衫弟子在雪玉堆砌而成的廣場處維持秩序。
入了帝玄殿之後,就能看到在殿內正中央立著的防護陣法,陣法中央放著五枚玉匣,隱隱露著金色的光芒,勾勒出五枚金珠的輪廓,這是通往懸芳秘境的“鑰匙”,月之域內宗門大比有史以來最令人期待的獎品。
容真跟喬雪蹤並肩站在薛景嵐的身後,等待著隊伍輪到他們,趁這個機會,容真與喬雪蹤開始討論第一輪的內容。
“你說第一輪的內容是什麼?”容真抱著阿玄,與喬雪蹤低聲說道。
“我看過介紹規則的木簡,但沒有明說第一輪考核的具體內容。”喬雪蹤表情淡淡,她搖了搖頭。
“往屆有合作渡過無法使用法術的懸崖,或是共同努力從一隻靈獸的爪下搶走它的幼崽之類的項目——當然這些都是幻象,是由蓮華派的幾位長老合力施展的‘玄虛陣’來實現的,蓮華派的這些長老,在此類陣法上研究頗深。”薛景嵐聽到她們的對話,隨口提醒道。
“這樣!”容真恍然大悟,她希望抽到合作渡過懸崖之類的任務,這樣她的定波或許就能派上用場了。
“會有法寶使用的限製。”薛景嵐似乎看出了容真的小心思。
“唉——”容真又歎息一聲。
她踮起腳來,越過前方的人群往裡看:“怎麼不見月心仙子,蓮華派的修士來了那麼多!”
薛景嵐的身形一顫,沒有回答容真的話。
容真說出這句話時嗓門有些大,引起了一旁修士的注意,他回過頭來對容真解釋道:“月心仙子為了給我們準備這樣特殊的獎品,費了好大力氣,現在應該還在休息,不便出席。”
素月心受傷的消息可以瞞下來,但她近日的狀態確實不太好,所以她就借故沒有出席,讓許多視她為偶像的修士有些失望。
原本聽到什麼話題都會跑過來插一句的薛景嵐此時罕見的沉默了,喬雪蹤抬眸望著他的高大背影,沒有說話。
等了很長時間,他們總算接近了帝玄殿的正門,此時,正在沉迷擼貓的容真注意到薛景嵐手裡的束墨發出了鋒鳴聲。
這柄似乎有靈氣的長劍在他手中微微震顫,似乎發現了什麼東西的蹤跡。
薛景嵐略一挑眉,握緊了手中束墨,示意它安靜下來。
容真與喬雪蹤交換了一下目光,她們都覺得今天的薛景嵐不對勁。
薛景嵐此時順著束墨指引的方向,看向了某一個地方,在他們所排隊伍的前邊,有一個身著白衣的挺拔背影。
容真抱著貓,特意湊近了些許,她驚訝地發現了這個背影的不同尋常之處。
因為這白衣男子,手裡握著一把劍,這在月之域極為罕見,劍修一般都聚集在劍之域,他們輕易不外出,畢竟月之域可沒有隨處可見的劍意以供修煉。
“師父。”容真喚了薛景嵐一聲。
薛景嵐手一收,把束墨藏在袖中,馬上躲到了他兩位徒弟的身後,他低聲說道:“藏一下。”
容真:“?”劍修互斥定理嗎?
阿玄:“?”容真奇怪的師父。
喬雪蹤:“?”怪。
這是在做什麼?
容真看到那白衣的執劍男子已經來到了主殿外,朝著孟羽點了點頭,他們這距離,正好能夠聽到他們的對話。
“是劍修啊。”孟羽笑嗬嗬地對他說道,“叫裴煊是麼?”
“是。”他用詞簡短,嗓音低沉。
“劍之域過來的?”孟羽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