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在去往海之域之前,容真留給喬雪蹤的那枚羽信就在上麵附著了傳送法術,隻要羽信啟動,容真便能感應到,並且消耗法力傳送回喬雪蹤身邊。送給喬雪蹤那枚羽信的時候,容真還是金丹修為,研究出傳送法術還花費了好一番力氣。
容真感受著自己指尖有某種力量流淌而過,在她緊閉的眼眸下方,那彼岸花的紋路正在慢慢消失,隱隱的血色順著她的指尖流淌回她的身體。
待命牌上的紋路完全收回,這元嬰慶禮便算正式完成。待容真睜開眼時,她手中的命牌已經一片空白,自此之後,便代表著她不再需要師門的庇護,若遇到了什麼困難,便不再會有人為她保駕護航。從這個角度看,修真界修士的未成年期真是格外長,還有許多修士終其一生也到達不了這個境界。
容真將空白的命牌收好,長歎了一聲,不知為何,她竟然感到有些惆悵,但是薛景嵐帶著笑意的聲音卻將她扯回現實:“好了好了,就算元嬰慶禮過了,你們也還是要叫我師父。”
“師父。”容真喚了他一聲,薛景嵐看著他們笑了笑。
元嬰慶禮之後,便是簡略的慶祝,他們吃了些原本聚仙樓裡廚修烹製的菜肴——原本生活在須彌城中的很多修士現在也來到了天嵐門,前段時間因帝吾與賀玄靈人類自動分為兩個陣營時,大部分須彌城的修士都跟著素月心來到這裡,令容真驚訝的是,連帝玄殿的孟羽長老也過來了。
帝玄殿裡的長老,有的是散修,有的是門派裡的高層,實際上帝玄殿並不能完全控製、指揮他們,所以在麵對帝吾與賀玄靈的矛盾時,也有部分帝玄殿的長老選擇與他們站在同一邊。
能看到很多熟悉的麵孔,容真感到很開心,她與幾位相熟的修士喝了些酒,待夜臨月升之時,便準備回到自己的住所。
她抱著賀玄靈,在灑滿月光的山中小徑裡行走著,結果在她家小院的門口,她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容真抬眸看去,感應到了熟悉的氣息還不夠,她一定要親眼確認一下。
映入眼簾的是素月心的一襲白衣,她站在月光下,竟比那天際的明月還要更孤高皎潔。
“容真。”素月心喚她,她朝容真遞上兩枚小小的木匣,“給你與喬雪蹤元嬰的禮物。”
容真低頭,端詳著這兩枚木匣,她感到有些好奇:“哪一枚是師妹的?”
“都是一樣的。”素月心回答道,“先彆打開看,等賀道友拿回屬於他的力量之後,你再看它,好嗎?”
“好。”容真應下,將這兩枚木匣收入懷中,她抬眸看向素月心,問道,“素掌門沒有去元嬰慶禮嗎?”
她想,雖然不知為何,但素月心確實準備了禮物,她為什麼沒有順便去元嬰慶禮看看呢。
素月心清冷的聲音傳來:“我不便前去。”
容真在將木匣收回空間錦囊的時候,一直被她納入袖中舍不得放到空間錦囊裡的那四隻小毛絨玩偶掉了出來,素月心垂眸看向跌落在地的四個小玩意,輕聲說道:“真可愛。”
“是我師父做的。”容真小聲說道,她趕緊將它們收了起來。
“嗯。”素月心自己也不善言辭,隻應了一聲,在片刻的沉默過後,她對容真說道,“此番前來,是要與你討論一下進攻帝吾的計劃。”
“好。”容真點了點頭。
賀玄靈從她肩頭跳下來,化作人形,隻要是有關注容真的修士,不難發現她每天都會帶著的這隻黑貓就是賀玄靈——當然,實際上並沒有那麼多人會時時刻刻關注她。
“那日帝吾撤離的路線很明顯,他就是回了空之域,那個隻屬於他的空間,而其他擁護他的修士則位於空之域之下,就在月之域中部靠東的地方。”賀玄靈冷靜說道,“除了我之外,帝吾必然忌憚你的力量,所以他應當會讓顧久煜在空之域守護他。”
素月心挑眉,淡淡說道:“顧久煜不是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