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曉晨蹲在路邊,他的身上都是臟臟的,衣服也是殘破不堪的,為了更好的配合自己的難民人設,他這次是真的光腳從邊境線那裡走了半天的樣子,讓自己更加的具有信服力。
而他現在就蹲在泰國邊境的一個小小的派出所的旁邊,正在打著嗬欠。
隊長和聞昭已經提前進去了,兩個人比他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但是好歹顧忌著聞昭是女性,身上的衣服稍微好了一點,兩個人進去已經很久了,要登記完成身份之後,他們才能離開這個地方。
又等了一會,隊長才一個人出來了。
出來之後,他就像是真正的家人一樣,驚訝的問道。
“大嫂呢?”
沒錯,在這次的任務設定裡麵,隊長是聞昭是兩口子,他是隊長的小弟弟,一家三個人,因為不堪緬甸那邊的戰火波及,在失去了家庭之後,又被當地的軍閥抓去沒日沒夜的替他們種罌粟,實在是不堪辛苦,千辛萬苦的從種植毒物的寨子裡麵,逃了出來。
他們現在,就是用他們記憶裡麵的毒寨的所在地,換得在泰國的短暫的居住而已,後期還需要靠自己,才能在泰國立足下來。
依然逃脫不了被勞動剝削的命運。
此時,呂曉晨牢記自己的人設,戰戰兢兢的站起來,問著自己的隊長,也就是大哥,說道。
“該我了嗎?”
為了更加逼真,他們甚至還真的去學習了一口土話,雖然不太純正,反而還更加的增添了信服力。
隊長點點頭,說道。
“你們的嫂子被女警暫時的領去清洗了一下,這邊的女警人挺好的,現在該你了。”
說完之後,裡麵的一位穿著警服的人,就過來叫他的名字了。
他們三個人各自給各自取了任務名字,用土話念出來非常的拗口,因為他們都是用自己想要的中文名字,再用音調換成了土話,然後再用這個土話,來給自己取名字。
比如說,他們的隊長給自己取的名字就是‘六指猴。’
一看就是從小讀西遊記已經走火入魔的了。
他給自己取的名字就不一樣了,他叫‘風吹餅’。
這又是一個吃貨。
然後到了聞昭,聞昭的名字就突然畫風不一樣了,她給自己取的名字是。
‘書法大家。’
雖然不知道這些奇奇怪怪的名字他們是怎麼想出來的,但是負責人還是很大度的同意了他們用這些名字給自己當代號,並且還給這個行動取了一個名字。
‘吹風行動。’
用現在的話來說,他們這一群人,從上到下的精神狀態,都不是特彆正常。
現在六指猴已經從派出所出來了,輪到他這個餅乾進去了。
他縮著肩膀,戰戰兢兢的跟著這個警察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審訊室裡,泰警示意他坐下,他四處看了看,小心的用屁股挨了這個板凳的一個角落,甚至沒有全部坐完,坐了下去,然後搓著手,不敢說話了。
泰警問了他的名字,他說了,土話非常的拗口,泰警試圖重複都失敗了,他很快的就放棄了重新說出麵前這個人的名字的想法,繼續問道。
“出生年月日?”
他按照之前說的,說了出來,按照慣例,泰警問了他隊長和聞昭的出生年月日和關係,他也說了,說完之後,按了手印。
這種都是統一的流程,問完之後,泰警就給了他一張小卡片,類似於是暫住證那樣的東西,上麵寫了他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還有籍貫,下麵是一串編號,應該就是類似於身份證一樣的編號,他遞給他之後,說道。
“你們三個人都被臨時安置在這個街道。”
他在地圖上指了指,說道,
“頭一個月,你們可以去這個地方領免費的食物,安置的房間裡麵有床,有被褥,你們可以睡覺,但是沒有新的衣物,一個月之內,你們要自己找到工作,然後養活自己,否則的話,我們依然會把你們遣返回緬甸的。”
聽到這句話之後,呂曉晨適當的表現出了驚慌失措的表情,他聲音都抖了起來。
“不可以!我們不能回去!”
甚至還流下了淚水。
他在內心默默的給自己點了個讚,這演技,不去拿個大滿貫都是對自己的浪費。
泰警對於他都是輕車熟路了,他熟悉的安慰道。
“沒事,隻要你能找到工作,而且你還給我們提供了毒品的打擊信息,我們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把你們遣返的。”
沒錯,他們為了博得泰當局的信任,甚至把種罌粟的村寨的位置都說了出來,在這個地方,雖然平時也有逃出去的村民,但是慣例來說,他們是不會說出來村子的地址的,因為以防萬一,萬一真的沒有退路了,依然隻有回去種罌粟。
但是他們就沒有這種顧慮了,本來就是虛假的人設,但是村子是真的,正好還能借助泰國警方的力量打擊一下製毒販毒,何樂而不為。
中國人的禁毒理念是真的刻在了骨子裡。
警察把他送了出去,現在換成了兩個人蹲在了警局門口等他們的大嫂了。
又是等了好一會,他們的書法大家才從警局裡麵走出來。
為了配合自己的人設,聞昭硬生生的把自己曬了半個月,忍住了塗防曬霜的想法,把自己的臉曬得粗糙乾紅,女警給了她一套自己的衣服,輕便貼合,最重要的,還是一條長裙。
其實聞昭身高是足夠的,不過她現在把自己的肩膀和背都縮了起來,就是一副長期以來擔驚受怕的勞動女性的形象,她穿著一身清涼的碎花長裙重新走出來之後,恍惚之間,呂曉晨感覺好像看到了之前的聞昭。
但是這個想法很快的就被她自己打破了,聞昭縮著肩膀,戰戰兢兢的捏著裙角,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問著送她出來的女警。
“我真的可以穿這個衣服嗎?”
女警笑著說道,甚至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沒發覺的憐憫。
“沒問題,你穿著吧。”
書法大家道了謝,羞澀的走到了兩個人的身邊,小聲的說道。
“送我了,他們人真好。”
隊長適時的表現出來一副“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老婆這麼漂亮”的樣子,也站起身來,說道。
“對啊,還給我們住的地方。”
說完之後,他們三個人齊齊的道著謝,從警局裡麵出來了。
出來之後,因為人生地不熟,警局給他們叫了一輛突突車,也就是像是三蹦子一樣的車,先把他們送到住的地方,說是到了之後,有人會帶著他們熟悉周圍的地方的。
什麼人?怕不是說的當地的蛇頭黑幫吧。
早就已經看破了這裡套路的呂曉晨心裡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是麵上依然維持著自己勞苦大眾的人設,上了車,往一個未知的地方駛去。
到了地方之後,就是一個破敗的小巷道,給他們安置的,正是這裡的隨便的一個小房子。
下車之後,有一個站得吊兒郎當的人在巷道口等在這裡,看到人下來之後,特彆是看到躲在後麵的聞昭,他吹了一聲口哨。
隊長和他馬上很緊張的,心有靈犀的雙雙擋在了聞昭的麵前。
那個人也不在意,對著那個突突車司機說了幾句,兩個人笑了一聲,那個突突車離開了。
接著,那個人對著他們三個人說道。
“新來的?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