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他怎麼會真的揍何玉嬌呢,那可是連陛下的無所畏懼的名族英雄。
他瘋了不成!
除非是想斷子絕孫,否則,彆說揍了,他一句重話都沒膽子說。
走到桌邊,京兆尹習慣性的撈起水壺到了一盞茶,半夜驚醒,他習慣喝一杯茶再去睡。
彆人喝了茶睡不著,他不一樣,喝一口燙嘴的茶,睡得香。
清茶入口,京兆尹氣息已經平穩下來,眼角餘光掃到桌上放的東西,是一份沒有寫完的案卷登記。
案卷登記?
今兒查什麼案子了,竟然讓他把案卷登記拿回家來做。
已經好多年沒有這麼勤奮過了。
嘖~
京兆尹揉了揉太陽穴,忽然覺得有點想不起來今天到底都查了什麼,就感覺今兒一天做了好多事,但是現在回想,那些事又朦朦朧朧仿佛一個影子,他什麼都想不起來。
擱下茶盞,京兆尹撈起旁邊的卷宗登記冊。
咣當!
京兆尹在看到登記冊的一個瞬間,眼睛圓睜,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就朝後倒過去。
我得天!
我都做了什麼!
砰!
京兆尹倒下去的一瞬間,他下意識伸手去抓桌子以維持穩定,然而因為倒得太突然,他猛地一抓桌子,穩穩的一張梨木圓桌,硬是被他給帶到了。
桌子砰的砸在地上,同時上麵杯盞茶壺稀裡嘩啦碎了一地。
京兆尹一個屁墩兒跌坐在地,瞪大眼睛盯著手裡卷宗,一臉的匪夷所思震愕無比。
裡麵的動靜驚動了外麵守夜的小廝,“大人,怎麼了?”
京兆尹舔舔嘴皮,渾渾噩噩,“沒事。”
目光落在登記冊上。
我今天,在公堂之上,對何玉嬌用刑了?
還是打板子?
打屁股?
京兆尹一個哆嗦隻覺得全身寒冷。
但是緊跟著,他寒冷的就不是全身了,而是心肺脾胃腎。
我今天,竟然進宮逼迫陛下,勒令陛下允許我把何玉嬌帶回京兆尹府衙接受審訊?
為了逼迫陛下,我還在禦書房死諫?
京兆尹下意識抬手摸自己的額頭。
他多麼希望摸到的,是他光潔的大腦門兒。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他一下就摸到了傷疤,還疼的一個激靈。
艸!
京兆尹繼續翻看記錄。
今兒在天牢三司會審何玉嬌,我竟然是主審,我竟然當著刑部尚書,大理寺卿,禦使大夫這三大巨頭的麵,恬不知恥的坐在了主位?
我瘋了嗎?
京兆尹讓這份卷宗嚇得魂不附體。
正在這時候,外麵小廝的聲音又響起來,“大人,兵部尚書顧大人想要見您。”
京兆尹的目光正好落在卷宗上的一行字,今兒在衙門公堂,他當堂怒懟顧宗明。
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