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居薦點頭,直截了當道:“居薦認為,可以把罪責都推到丞相身上。”
“丞相乃是亳州人,熟悉亳州。”他繼續道,“就從這一點,隻要我們稍加措辭,他就絕對不能獨善其身!”
陶逸意味深長地笑道:“梅大人,英雄所見略同。”
“白奚臣,為人清高,目中無人。這種人在朝中待不了多久。他兒子更不用提,跟他一個德行。”
“朝中不滿他們的人很多,一石激起千層浪,他們——焉能自保?”
梅居薦又道:“但白大人乃陛下的左膀右臂,當年隨陛下一起推翻大周的,居薦覺得,陛下未必不會保他,此事尚有些風險。”
“梅大人,白大人身居高位,且足智多謀。你覺得,陛下會十分信任他嗎?倘若陛下真的信任他,這些年便不會一點點架空他的權力了。”
“陛下是打算……”
陶逸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神秘一笑:“梅大人,隻要你我合作,這樁案子是落不到我們頭上的。”
話音甫落,婢女進來稟報:“二位大人,小陶大人求見。”
陶逸頷首。
隻見陶奉謙從漆黑的夜色中走了進來,他對二人行禮道:“三叔,嶽父。”
“呈敬,過來吧。”陶逸抬手示意,“陛下那邊可有消息?”
陶奉謙點頭:“陛下指定了三個人前去亳州調查此案,分彆是大理寺少卿高元卿、大理寺丞陸隨安和……翰林院編修楚絡。”
陶逸聽了,嗤笑一聲:“派三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這能查出個什麼東西?”
梅居薦感到奇怪:“為何會派翰林院的?”
陶奉謙搖搖頭:“聽聞是大理寺卿莫大人上奏舉薦的。”
“莫陟?他和這個楚絡有什麼關係?”陶逸眯了眯眼,“我還當這探花郎無家世無背景,難不成是我低估他了?”
梅居薦道:“陛下派三個年輕人,應當是不想這件事鬨出多大動靜。不過陶大人還是要當心些,畢竟張至弘曾經是您的門客,陛下無論如何都會問起你的。”
“門客?”陶逸冷笑一聲,“吃裡扒外的東西,若不是我們陶家,他怎麼可能做到浙江巡撫?忘恩負義,待在浙江一直不回來,一回來就死在京城,也算是他的報應。”
“關於張至弘知曉的秘密?”
“用不著我們動手,亳州的家夥會自行料理。”陶逸慢悠悠地品嘗著盅中的酒,“不過,今夜我還有一個人要向你們引薦。”
“出來吧。”
一個身影從屏風後閃了出來。
此人接近而立之年,一身素衣,長相風流。他向在座的三位微微行了個禮:“在下謝滄,見過各位大人。”
梅居薦問:“這位是?”
“是我在江湖的好幫手。”陶逸微微一笑,“若想要家族發揚光大,在江湖中也需要有一席之地。”
“梅大人,陶氏曾經隻是一個小小的家族,能走到今日全靠陶氏先祖一步一步的努力。隻是我時常慨歎,同樣都是世族,為何昔日魏氏門閥能達到鼎盛,以至於沒有家族能與之抗衡?如今魏氏族人皆被處死,那麼陶氏為何不能成為下一個門閥?”
梅居薦不禁握緊手中的酒盅。
陶逸想要陶氏成為天底下獨一無二的門閥家族,門客遍布天下,甚至可以威脅皇權。
也許他並沒有做皇帝的心思,但這樣的野心,也足以讓梅居薦感到膽寒。
“梅大人,若陶氏成功,自然少不了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