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全是被燒過的痕跡。
房屋已然成為了廢墟,就連樹木灌叢都被燒得光禿禿的,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三人皆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毛。
楚行舟說道:“用大火燒,他們是想要掩蓋些什麼東西嗎?”
高元卿表示讚同:“我們分頭,找找看。”
宅子不大,三人很快便搜尋了個遍。顯然,這裡並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他們來的太遲了。
但從張至弘的宅子,以及被大火焚燒種種跡象來看——張至弘的身上絕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楚行舟來到一口枯井旁,見自己的雙手臟兮兮的,想要打一桶水來洗洗手。
但等她將桶撈上來,才發現桶裡麵竟然裝了一枚玉佩。
這枚玉佩,僅僅兩寸大小,通體雪白,不像是尋常的玉料就能做出來的。上麵雕鏤著梅花圖樣和二龍戲珠,最重要的是,玉佩中間刻了一個小小的“楚”字。
楚行舟心頭一顫,默不作聲地將這枚玉佩收在袖中。直覺告訴她,這枚玉佩並不簡單,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行舟!”陸隨安在背後喚她,“我們該走了!”
楚行舟立即回身道:“誒,這就來。”
三人離開了張至弘的家,又在堯城的大街小巷走訪了一圈。隻是一直等到日暮,還是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夜間,三人聚集在一家小酒館,心中不免沮喪。
陸隨安長歎一聲,垂頭喪氣地趴在桌上:“感覺什麼也沒打聽到。”
“亳州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要太沮喪了,明日再問問。”楚行舟勸慰道。
高元卿點點頭,以示讚同:“不錯,現在時間已晚,街上沒有多少人,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明日再問吧。”
“那現在怎麼辦?”陸隨安瞅瞅他們兩個。
楚行舟道:“先將此事梳理一遍吧。”
高元卿先喝了一杯水潤潤嗓,娓娓道:“張至弘先前是陶尚書令的門客,一開始在朝中隻是個九品小官,但是後來得到陶尚書令的舉薦,漸漸地品階就上升了。五年前做上了浙江巡撫,但是我曾經聽同僚說,張至弘做巡撫不到半年,回京城的時候與陶尚書令吵了一架,二人似乎鬨了些矛盾。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張至弘就不怎麼回京城了,一直待在浙江。”
陸隨安問:“他與陶尚書令斷絕關係了?”
“應該是的。”高元卿點點頭,“隻是誰也不知道是怎樣的矛盾。陶尚書令也對此一句不提。”
楚行舟補充道:“我今天還聽見這裡的人說,張至弘的家原本是個道觀,後來張至弘一家才搬到那兒去的。”
“彆的地方不搬,偏偏搬到道觀。難不成他心裡有鬼?”陸隨安道。
“說不準,我總覺得張至弘像是在隱瞞什麼。”楚行舟一手抵著下巴,“而且我聽長遂兄說,張至弘的死可能和亳州的商人有關係,這裡的商人大多分為兩個派彆,一方是以潑皮老五為首的,另一方是以劉瘋子為首的。”
“陛下此次派我們前來,名義上是在調查張至弘的死因,其實就是奔著這兩人來的。”高元卿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