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收斂一點。”顧行虞看不下去，忍不住悄悄提醒。
穀中尚且燈火輝煌，隱隱約約傳來喧鬨聲。蕭行徹穿過幽靜的小徑，正往楚行舟的房間走去。
小徑上覆蓋著殘雪，遠處的群山也載著白雪，天地肅然，竟顯得天上的明月亮得單薄，爭不過這萬象中的清冽雪色。
他抱得很穩，楚行舟似乎已經做了一個夢，睜開眼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深夜寒涼，她摟著他脖子的手更緊了些，臉也貼著他的頸窩處。她隻覺得這個人好溫暖，忍不住地想要再靠近一些，於是臉頰貼著他的頸窩蹭了又蹭。
楚行舟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的皮膚，他覺得脖頸處真癢，撓的他不得安寧，心中也仿佛有千萬羽毛在小心翼翼地輕拂撩撥。
“彆動。”他輕聲道，試圖製止她欲更近一步的行為。
“冷……”她喃喃。
“馬上就回屋了。”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隻覺得這條原本不是很長的小徑卻走得如此漫長，他突然有些後悔，後悔他放縱她喝了那麼多酒。
她每次喝多了都喜歡亂動，上次還是舉人的時候也是和一群人喝多了，回來抱著他不撒手。現在倒好，變本加厲，緊緊貼著他不放。
可他又有些慶幸，幸好每次喝多了都能讓他撞見，若是麵對彆的男子也是這副模樣，那他……
他該是什麼心情呢？
他的眸色暗了暗，又加快了步伐。
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敢想。
進了屋，屋裡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蕭行徹小心翼翼將楚行舟放在榻上，自己去點了燈，又找了些碳來燒，過了會兒屋子裡開始暖和起來了。
楚行舟哼哼唧唧地爬起來，將自己的鬥篷一摘，隨手扔在了地上。當她還想再繼續脫自己的衣服時，一雙手摁在了她的手上，製止了她的動作。
“師兄……”
“你先待著，我去給你備醒酒湯。”蕭行徹的耳朵紅紅的，在昏黃的燭光下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之感。
楚行舟的大腦一片空白，還沒有來得及接收他的話，見他似乎要轉身離開，下意識便死死抓住他的衣袍，道：“你彆走，好不好……”
“乖，我去給你備醒酒湯。”蕭行徹俯下身，又將話重複了一遍，“放手。”
楚行舟搖頭，委屈巴巴道：“你走了，是不是又要去找小施了？”
蕭行徹愣了愣：“什麼？”
“你喜歡她對不對？”楚行舟揪住他的衣領，語無倫次，“你就是喜歡招蜂引蝶，總喜歡招惹彆的女孩！”
“我沒有。”蕭行徹哭笑不得，手握住楚行舟的手腕，“我不喜歡小施。”
“那你也不能喜歡彆人。”
“好，我不喜歡彆人。”
這還是楚行舟第一次撒酒瘋，蕭行徹覺得有趣，但考慮到她不喝醒酒湯第二天起床會頭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