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是真正為了國家著想的?今日我們可以對外族施行壓迫,那是因為我們國家繁榮昌盛。反觀周光帝時期,張合勾結鮮卑,也不見得有多少家族同仇敵愾、大氣凜然的。世人活著,隻為自己能活,無所謂國家、家族。”
“……”
“如何權衡人心是每個帝王都必須學會的東西。周靈帝輸就輸在他什麼都想要,誰都不想放棄。時至今日,我也不得不承認,皇帝比他的兄長做的要好。”俞昌和自嘲一笑,“可是在興國之路上,總是要麵臨著無數人的犧牲。就算我能看透他人結局,卻無力扭轉。”
“先生是在擔心白大人嗎?”
俞昌和點點頭:“他是亳州人,陶尚書令和梅尚書借著張至弘一案參了他一本。就算這樁案子已經了結,皇帝也並沒有對奚臣如何,但我知道,皇帝心裡已經開始給奚臣找路了。”
俞昌和不求能阻止未來的廝殺,他了解白楓舉的為人,亦隻求白楓舉能活下去,安詳度過晚年。
“好啦,去參加宴席吧。”俞昌和喟歎,“你還年輕,路長著呢。”
“學生多謝先生教誨。”
楚行舟入了席,恰巧身旁坐著雲酬。她心中舒了一口氣,於是不再緊張,與雲酬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餘光瞥見蕭行徹坐在禮部尚書賀雍旁邊,因為之前走訪狄戎是他親自執行的,所以他此刻並無暇顧及其他。
她收回目光,也正在此時,宴會正式開始。
一位紅衣女郎翩然而至,薄紗掩映之下是一具曼妙的身軀,她的五官立體,眼眸深邃,不像是中原人,頗有些異域風情的味道。一支舞蹈更是翩若驚鴻,宛若遊龍。
隨著音樂的鼓點,她旋轉如風,紅裙綻開猶如一朵妖豔的虞美人。體態輕盈,腰肢柔軟,媚眼如絲,膚白勝雪,一雙纖纖玉手更是拈成蘭花模樣,勾人心魄。
眾人無不淪陷於這支胡旋舞。
蕭行徹的目光在觸及她的時候,卻出乎意料地露出訝異的神色。這番神情被楚行舟捕捉到了,她輕哼一聲,開始低頭悶悶喝酒。
“都是女人……怎麼差彆這麼大……”她喃喃自語。
“楚兄?”雲酬輕聲喚道。
她回過神:“啊?”
“你方才在說什麼?”
楚行舟勉強笑了笑,道:“沒什麼。”
雲酬見她頗有心事,便也不再煩她,低頭默默喝酒。
楚行舟本欲轉頭,可又想到了什麼,盯著雲酬的手腕出神。公子飲酒,本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但在從前,似乎不是這樣。“衍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