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似乎籠絡了一張黑紗帳幕,將萬物全都罩在這張密不通風的網裡。
萬籟俱寂之時,行走在黑夜中的人總是掩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在他們目光交彙的瞬間,看到的也是彼此的野心和算計。
“大人?你怎的不走了。”
崔岫的聲音很輕,很輕。
“你到底是誰?”
空曠的街道上此時隻有他們兩個,可正當楚行舟說話之際,一隻冷箭猝不及防地破空而來,像是發出的一記信號。
刹那之間,無數身穿夜行衣的刺客悄無聲息地出現,站在崔岫的聲音,冰冷的刀刃正對著她。
楚行舟閉了閉眼睛,失望道:“果然,始作俑者是你。”
她方才凝視著崔岫的背影,越發覺得這背影熟悉。電光火石之間,她乍然想起,那與張氏偷情的男子也正是如此的背影。
崔岫冷冷一笑,道:“本來我還想留你些時日,不過你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要殺了胡承憲和他夫人?”
“因為他們該死。”崔岫語氣涼薄,眼神裡也充斥著不屑。
“你和謝滄是一夥的?”
話音甫落,一陣妖風刮過。謝滄一席白衣,揮著折扇慢悠悠地從崔岫身後出現。
“你的屍首對我們來說,大有用途。”謝滄粲然一笑,啪的一聲將折扇收攏於掌心,“楚知州,初次見麵,我就是謝滄。”
大冬天的還扇扇子,果然不是個正常人。楚行舟心中暗罵。
她的眼神逛了一圈,忽而嘲諷一笑:“你們就這麼自信,殺得了我?”
“你逃不掉的。”謝滄陰惻惻道,“你的那群小嘍囉早就被我們收拾掉了。楚知州,乖乖將命送給我們,我們保證你走的時候不會太痛。”
楚行舟稍稍退後一步,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今晚必然是一場惡戰了。
也不知這麼多人,她和展兒能不能都趕儘殺絕。
可是若然不戰,死的一定是她們!
謝滄抬手做了一個手勢,身後的刺客全都迅速出動。他們手中的刀刃猶如鬼差奪命的鐮刀,在寒霜之中閃爍著森然的白光,好像隻需要一個眨眼,就能被他們掠奪了性命。
可是,就在這致命的時刻,一抹藍光閃過,猶如一閃流星,點燃了黑夜,驅散了陰霾。
為首的幾個刺客被這抹藍光所傷,頓時血流不止,暴斃身亡。
剩下的刺客停下了腳步,警惕地關注著周圍的變動。
“這麼久不見,謝門主猖狂了不少。”
熟悉的清冽的聲音從楚行舟背後傳來。她都不需要回頭,一直緊繃的後背倏然一鬆,懸著的心也在此刻徹底放了下來。
謝滄顯然一愣。
蕭行徹站在楚行舟的身後,眸子裡帶著如冰雪般的寒意,而他手中的湛盧亦劍氣未泯,隱約有霜寒之氣。
他的目光在楚行舟和蕭行徹之間徘徊,心道蕭行徹最終還是來了。他嘲諷道:“堂堂西落山莊莊主,和一個知州長官有所瓜葛,著實有趣。”
蕭行徹回道:“堂堂長安門的門主,千裡迢迢跑到衡州來欺壓百姓,著實可恥。”
他們開始無聲地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