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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悶的推門聲響起,在寂靜的庭院中格外突兀。蕭行徹和楚行舟並肩走了進來,冷風灌入鼻腔,楚行舟忍不住開始劇烈地咳嗽。
蕭行徹見狀,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好像燒得更厲害了。”
“等會兒我吃些藥,歇一下就好了。”楚行舟說罷,又咳了一聲。
“你去房間歇著,我去煎藥。藥材都在庖廚放著吧?”
楚行舟點頭。
蕭行徹將她鬥篷的兜帽往她腦袋上一蓋,說道:“彆著涼了。”然後抬腳便準備向庖廚方向走去。
楚行舟卻突然抓住他的胳膊。
他疑惑地回頭,問道:“還有什麼事?”
楚行舟抿了抿唇,惴惴不安地問道:“你……你什麼時候走?”
原來是她害怕他又一次不辭而彆。
蕭行徹無奈地笑了笑,說道:“不走了,我會在衡州待上一段時間。還請楚大人給我安排個職務,名正言順地留下來?”
他在揶揄自己。楚行舟亦半開玩笑道:“你身手不錯,就留下來當我的貼身護衛吧。”
話音未落,她眼前頓時一黑,倒了下來。
旦日,天空破開一線曙光,宛若九千銀河傾斜,綿延萬裡。楚行舟醒了過來,頭還有些痛,她按了按額角,目光一斜,就看見蕭行徹趴在她的床邊睡得正香。
心中一動,她屏息斂氣,手指輕輕滑過他的額頭,鼻子和嘴唇。
是真實的。他真的來到她身邊了。
還沒來得及收手,手腕就被蕭行徹捉住。他睜開眼,仿佛沒有注意到她方才大膽的舉動,隻是詢問道:“好些了嗎?”
楚行舟怔怔地看著他,不說話。
蕭行徹又貼近了些,碰了碰她的額頭。“退燒了。”
楚行舟慢慢地挪開視線,訕訕道:“我要沐浴,身上汗津津的太難受了。”
“好,我去燒熱水。”蕭行徹起身,自始至終都沒有問她剛剛在做什麼。
楚行舟聽見關門的聲音,驀然鬆了一口氣。
也太心急了,若是他問起來那得有多尷尬啊,幸好沒問。
可他沒問,是不是就代表他默認了?
楚行舟頗為煩躁地抓了抓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