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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冗長的黑夜,清脆的金屬聲在寂寞的甬道上小心翼翼地響起。一名士兵正在東張西望著,摸黑前行。他與隊伍脫離,此時也不知偷偷摸摸地要乾什麼去。
突然,他感覺眼前一花,似乎有什麼黑影閃過。他登時嚇出了一身冷汗。早就聽聞這個甬道鬨鬼,不會他今日就恰好碰見了吧!
但還沒等他糾結完要不要繼續往前走,一柄銀劍已經橫在了他的脖子前,不容分說地就要取走他的性命。
緊接著,一記劍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擦過他的耳畔,他感覺他的心臟驟然一停,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嘖。”常月途隻覺乏味,丟開士兵,抬眼不耐煩地看向來人,“多管閒事。”
蕭行徹負劍立於對麵,隱於黑暗。
“皇宮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常月途嗤笑道:“你管得太寬了,我想來就來,誰還能攔的了我。”
她翻轉手中銀劍,霎時向蕭行徹的胸口刺過去。
湛盧嘶鳴一聲,將她的劍一擋,她感覺虎口處一震,麻得厲害。
但她沒有絲毫畏懼,繼續換著招式進攻。
斷金戛玉之聲在靜謐的皇宮此起彼伏,淒清的月色下兩道黑影從甬道到屋簷打得難舍難分。
常月途混跡江湖也有些年頭了,旁門左道學了不少,武功招式也變得愈發狠辣,招招都是衝著奪人性命去的。蕭行徹麵對她疾如密雨的攻擊,心中不禁感到驚詫。
一段時間不見,她的武功長進了不少。
可惜,她並沒有將她的本事用在正道上。
二人不知拆了對方多少招數。常月途循著空隙,朝蕭行徹左肩襲來。蕭行徹衡劍一擋,兩劍交鋒,摩擦出細碎的火花。
蕭行徹剛想反攻,心臟卻猛然一縮,緊接著五臟六腑都傳來劇烈的疼痛。他的眼前恍惚一瞬,招式慢了一拍。
常月途見準時機,手中銀劍快狠準地紮入蕭行徹的左肩,毫不猶豫地拔了出來。
鮮血噴湧而出,蕭行徹感覺全身都失去了力氣,心跳仿佛下一秒就會停止。他腳步一滑,從屋簷上摔落下去,宛若冬日一隻從巢中掉落的瀕臨死亡茫然無助的乳燕。
無望,脆弱,不堪一擊。
他的背脊狠狠砸在磚石上,蕭行徹捂著胸口,痛苦之色溢於言表。
常月途見他生不如死的模樣,冷笑一聲,心道也不過如此。
整齊有序的腳步聲逐漸從遠方傳來。
常月途睥睨著蕭行徹,默默道,就讓皇宮裡的人慢慢陪你玩吧,看你現在一身傷能夠撐到幾時。
最好今晚就死了,省的日後看見心煩。
她揮了揮衣袖,踏月離去。
蕭行徹亦聽見了腳步聲,他掙紮著起身,想要躲避金吾衛的搜尋。可是他現在全身宛如刀割一般,使不上勁,輕功已經完全不能施展了。
他隻能硬撐著,徘徊於皇宮各處隱蔽的角落,試圖躲過金吾衛的眼睛。